賢人笑道:“問你甚麼?”
賈赦忙道:“不必如何。這會子暹羅乃是英吉利國殖民地,舉國為奴,正盼著我朝天兵去救他們出水火呢!東洋恰在諸侯亂政,其君亦日夜禱告賢人幫著他們平叛。西承平洋那些小島早有歸附之心,不過眼下他們也在西洋諸國手中、空望洋興歎罷了。待三位將軍贏了,各色好處送返來了,陛下且瞧著,隻怕冇幾小我再說這等話了。縱有那委實陳腐的,隻說我們以孔孟之玄門化於他們便是。”
賈赦笑道:“下午蹴鞠,我們上午先泅水去。”
壯壯嚷道:“我要學西洋畫,給十一郎畫個跟你普通大的畫像!”
在車裡賈赦方一一指幾個孩子道:“這是十一郎,下個月便六歲了;這是你二孃舅;這是壯壯表哥。”
本來這些年他煩海商往西洋買了很多油畫,另有很多是名家之作。這會子反正不值多少錢,賈赦也有的是錢,現在竟是足足掛了一院子。忙興沖沖領著幾個孩子疇昔。
賈赦苦笑道:“煩勞賢人再等些日子,臣侄兒所寫的書裡頭便有,這會子幾句話臣委實說不清楚。”
賈赦諂笑道:“有天子撐腰最是便宜,賢人您說一句強過臣等一萬句。反正您是主,您說了算。”
那麼一院子的油畫才倉促看了一間半屋子,侍衛上前道,十一皇子該回宮了。十一皇子大為絕望,拉著賈赦道:“明兒還能來麼?”
元春笑道:“不過是賢人偏疼罷了。”
賢人笑道:“因為他們無可爭之物。”賈寶玉賈蘭讀書科考,賈環一心在三味書屋做構造,賈琮聽聞日日與一眾孩子膠葛馮紫英、欲弄甚麼蹴鞠大聯盟,賈茁雖小、狀似也不欲與他幾位叔父同業。各做各的事,天然敦睦了。
壯壯忙趴過來道:“祖父,這話歸去奉告我爹可好?”
十一皇子歪著腦袋道:“父皇你問,春季樹葉為何會變成黃色呢?”
賈赦笑的合不上嘴,壓根兒忘了人家是皇子,他理應見禮纔是,上來便抱住了:“哎呀小十一郎!竟是你來了!大姥爺領你好生頑一日!”
賢人笑道:“你倒是惦記你那侄兒。罷了,既這麼著,且今後再說。朕且問你,那些清流你可有想頭?”
賢人噎了一下,哼道:“你大姥爺委實不會讀書,偏你姥爺是個會讀書的。故此十一郎也來日也必會讀書。你瞧,你那二孃舅不就是個會讀書的?你大孃舅留下的表哥也會讀書,你母妃也會讀書。”
賈赦笑道:“他那邊已然有些產業化雛形了。”
賢人俄然想起薑文說的,“恩侯的話須得跳著聽。能聽便聽,不能聽隻當冇聞聲。”因不睬他:“他那邊乃是丁氏紡織機最盛之處,很多往外洋賣了去。”
自打那日從宮中歸去,賈赦便忙著將腦中的《本錢論》綱領說與寶玉,寶玉如醍醐灌頂普通,較之賈赦反而清楚了三分。伯侄兩個數日湊在一處,連賈政也感覺奇特,跑來問他們做甚麼呢。賈赦一臉奧秘道:“替賢人寫東西呢,寶玉的出息有了。”賈政衝動的鬍子都扯下來幾根,再不打攪他們,也不準旁人打攪。
壯壯遊了幾個來回,有幾分累了,坐在一旁歇會子看賈赦教十一皇子泅水,一麵小大人似的歎道:“能日日這般頑著不讀書多好。”
賢人忙問:“十一郎聽了甚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