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端，賈赦目睹戴權與彭潤終是走了，忙向白安郎問他昨夜如何。

他俄然轉回身來望著白安郎咧嘴一笑：“既然如此，就去掉那種專斷天下之權勢，你看，我是不是能夠過得安生些了？”

賈璉這才曉得那李二糊壓根不是甚麼南邊來的土財主，竟然水匪頭子李三！不由得一身盜汗，半日才說：“怪道爹讓他從隧道快走。”

白安郎道：“是。”

賈琮笑道：“二哥哥不消囉嗦，這等事我上回在江南做過的。”

戴權低了頭屏氣凝神。

“若非如此，賢人也不至於得了那椅子。”白安郎歎道，“老賢人一場大病，已然當不得朝政，故挑了賢人繼位，便是因為其母家已經冇甚麼權勢了，一旦不聽話便能夠擼下來。偏賢人母家在軍中仍餘威甚重，又有薑文大人巧舌如簧替賢人攏絡了一批大將，忠孝老王爺又早早病故，才垂垂穩住朝局。”他搖了點頭，“此中凡是有一處於本日分歧，賢人這江山委實不易坐得住。”

戴權道：“乃是今晨從護城河中打撈上來的。”

白安郎笑道：“疇前我們一向當是齊周大人之計。厥後見齊大人行事章法劃一，又見國公爺諸多動機天馬行空，稍一揣摩便可猜著了。”

就如同後代非論多重的刑法也鎮不住的販毒私運，在高利潤引誘下，人能夠丟棄統統明智。“有位異國智者曾雲，商家利潤如為本金一半，便敢鋌而走險；如有對賺的利潤，便敢不顧國法；如有本金三倍利潤，他們便無所顧忌、甚麼都敢做了。這些奪皇位的豈不也是如此？他們一旦成了，利潤豈止三倍那麼少一點。”

賈赦聽罷長出了一口氣，歎道：“辛苦你們了。”這回恰是他倆。換了本身或是賈璉、齊周，決計冇有殺人的心，隻怕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更冇體例清算得這般利落。

賈赦點頭：“請持續。”

李三隻將老寺人撂在路上，回屋子問他們現在如何是好。

賈赦俄然揚起臉對著院子裡那豆腐狀的天空，一字一句、漸漸的說，“隻要君王仍然有權單獨決定臣民之存亡榮辱，這類事總會一遍遍的再有。”

“朝中若一成穩定，必是三皇子為太子了，二皇子全無機遇。吳閣老與太上皇本是一係。雖太上皇不成了，吳家並很多世家大族還是枝蔓相連。一朝天子一朝臣不假。這一朝他們已然輸了、不若先冬眠；下一朝天子又是他們的人，便可東山複興了。故此，國公爺，究其底子，乃三皇子擋了二皇子的路。”言及於此，他特候了一會子。

白安郎點點頭，又與賈璉說了一番如此這般，李三在一旁湊上幾句，終是將老寺人拿醋澆了個透，李三拎著，三人從隧道離了府。賈璉讓人打掃香粉、安設花盆，又從外書房喊賈琮過來叮嚀了一番。

李三倒是將那老寺人蒙了眼睛、堵了耳朵、脫了他的鞋子、撕了他的衣角、從他身上搜出了很多零瑣細碎，又捆著那老寺人撂在賈赦書房背麵的小道上，讓人將他看緊了。他自發得是消弭氣味的諳練工種了，自領著人將方纔大狗從那西北角鬥室子走過來的一起都撒上各色香粉兒，讓人遲些再掃走，再多送些開著濃香花兒的花盆子過來。又趕著狗尋到他出去翻那處的牆根底下，拿他的鞋拍上一個足跡子，方返來笑問：“我記得先生說這你們兩府是連在一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