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貴家的回聲而去。
嚴太太深恐她不去,當晚便喊了嚴熙來,硬逼著他將此事承諾下來。
話說榮國府闔府主子們熱烈圍觀了一回賈寶玉披紅遊街,心對勁足打道回府。賈赦因心中掛念著江南來人,倉促交代了幾句又趕往齊府去了。
本來寶玉剋日在做女學,想著自家姐妹本有才調,欲請探春出來幫著主持一二。
先是向她婆母存候,又說了會子閒話,終究提到孃家要辦女學上來。探春笑道:“那女學雖掛著我們家的燈號,畢竟是替賢人辦事的,推委不得,倒是我二哥哥在管著呢。”
齊老爺子笑道:“這是天然的。得了天下就該分好處了。好處都讓我們占了,還不可兒家眼紅麼?”
賈赦皺眉道:“說了半日他不是頭子麼?”
賈赦笑道:“女門生也成啊!我們儘管放話出去,管保很多人家都將好女孩兒送來。”
賈母忙擺手道:“不成,萬一傳出去到了賢人耳朵裡,反倒不好。”
李貴家的笑道:“主子不過聽何嫂子說的,姑奶奶不若親去問林姑奶奶去。”
李貴家的道:“這個倒是未曾傳聞。前些日子主子聽何嫂子道,林女人這些年一向忙的很,老爺有很多事都在煩她做呢。”
賈赦嘲笑了兩聲,誠懇將剪子撂下了,齊老爺子趕快讓人收起來,又接前話:“厥後高將軍在邊疆數次大戰亦得了全勝。他瞞怨賢人將建功得利之機留給旁人亦說得疇昔。”
齊老爺子道:“當年往西北頂他的便是高成蘭。後西北戰事平了,賢人恐怕章石鹿又在西海沿子一人獨大,將其調去了西南,使二人相互管束。”
厥後賈政生日,探春兩口兒來賀壽,白安郎成心在茅房外頭攔了他,笑作了個揖道:“三姑爺好快腳、清算的好潔淨。煩請記得欠了白某一小我情。念你初犯,且受了旁人調撥,這回就算了。如有下次,榮國府的女人,非論和離守寡,都不愁嫁。”言罷回身走了。
嚴熙出了一身盜汗,自此再不敢越雷池一步。
賈赦直喊冤:“我剪的是枯枝子!”
他那外室見寫的是大爺的名字,也不敢拆開,等嚴熙過幾日來了才捧給他。嚴熙可巧在外頭跟同窗吃了酒返來,醉醺醺拆了信,頓時渾身盜汗淋漓。那信中乃是一封彈劾摺子,彈劾了從他老子到他叔叔計七八條。另列舉了他那三個同窗家中各種弊端。嚴熙一看便猜到恐怕榮國府曉得了,不由有幾分憤怒。當日他們家求娶探春原是說了不納妾室的,現在他並未曾納妾,隻一個不得入門的外室罷了,嶽家難道管的太寬了?欲去評理,又不敢,終不敢過夜,回家去了。
探春仍非常躊躇。
“不幸的,打外洋本來是我們幾個鼓動的,往哪兒算也想不到他頭上。”賈赦笑道,“提及來,不是此次遠征外洋有很多人馬麼?薑武冇安排他?”
“那是我特留著的!”齊老爺子怒道,“你莫碰剪子!同你說了也不明白。”
齊老爺子含笑瞧了他一眼:“還記得暮年你曾陰了章石鹿一回,讓人家賦閒在家?”
若再早些年,賈赦乃是個對花邊動靜全無興趣的老懶蟲,本無從傳聞的。偏這幾年恰逢司徒塬在白雲觀修道,他的人手都跟白安郎合作。嚴大爺前腳將新人安設進小院子,白安郎後腳就曉得了。他也未曾奉告賈赦,恐賈赦曉得了亂來,隻悄悄煩了司徒塬的人往他那小院子的門縫裡投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