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人正在用膳，伸出左手來要信。戴權使了個眼色，賢人便將擺佈退下了。戴權這纔將信交上。賢人抬眼一瞥，見了“告發信”三個大字好懸冇將口裡的湯噴了，想起賈赦昔日行事，心中暗猜這必是虛張陣容，內裡冇準白紙一張。接過來見冇封口，抬眉瞧了戴權一眼。

誰知梅氏笑道：“不是榮府的端莊主子，竟是寄住的一名錶蜜斯，姓林的。”

郝石笑道：“當日五皇子茂發公求林蜜斯不成之事，我悄悄露給他正妃梅氏了。那婦人記在心中，便趁五皇子醉酒去套話。誰知五皇子被駁了麵子滿心不虞，也不知說了些甚麼，梅氏竟覺得五皇子惦記上了林女人，偏林女人很不識汲引、狠狠落了五皇子的臉麵。”

賢人細思好久，見司徒塬跪鄙人頭越來越悠哉，俄然哈哈大笑起來。

梅氏道：“唯有王氏昨日去了一回施家，施家二奶奶長女週歲……”她俄然想起了甚麼，“哎呀”了一聲。

“何事！”

司徒塬一愣。

這是謊話麼？賢人奇道：“實話呢？”

司徒塬苦笑：“那我約莫明日就圈禁了。”

賈赦不由得心下佩服，非論何時都能笑著一張臉的也是人才啊。遂叮嚀了兩個孩子幾句，揹著胳膊樂悠悠出來。

半晌，賈赦哼道：“也罷，一舉兩得，省力量、省腦筋。”乃喊人送文房四寶並一個信封子來。

嚇得賈赦一激靈：“怎的了？那等小官家裡有人給你委曲受不成？”

賢人正欲傳晚膳，聞言便是一愣。“賈璉？”

賢人瞪大了眼睛，清楚不信：“隻因為這個？”

梅氏思忖道：“聽下人說，王mm昨日曾失禮於榮國府女眷，我正辦理禮品去賠罪呢。”

司徒塬這才明白，歎道：“放在誰家都是小事，左不太小五將王氏臭罵一頓，讓她上榮國府端茶賠罪就是了。偏趕上賈恩侯阿誰莽夫，半點不虧損。”

郝石連連點頭。不消奪嫡的太子，敵手天然是他老子了。

“當日我對賈恩侯言道，預備二十年後才脫手，那是哄他的。我如何肯讓我那好皇兄活那麼久？最多十年。隻要老三走上義忠親王那條老路，老四又有我們幫著，那位置遲早是老四的。老四性子陰厲多疑，賈赦決計不肯奉如許的天子。大不了讓老四上去坐兩日再下來、給他嚐嚐苦頭便是。萬般無法之下，賈赦也隻得同我一道攙扶賈貴妃之子。”司徒塬不由笑起來，“賈赦能過得這般舒坦，不過他一不是權臣二不是外戚。若他一日成了外戚，薑文成了權臣……權臣、外戚、少主。對老天子愚忠的權臣、不把小天子放在眼中的外戚、你家王爺我的人教大的少主，那可有樂子瞧了。中間還夾著他甥女兒，要挑事兒還不輕易？”

黛玉倒是有些遊移：“隻是小事，若鬨大了……”

他到宮門的時候天氣已晚，宮門莊嚴。賈璉向守宮門侍衛悄悄說了幾句話，那侍衛立時往裡頭疾步報信去了。

司徒塬想了一會子，漸漸的說：“二殿下為母家所累，想來太子是輪不到他的。三殿下為中宮嫡子、人又聰明、助力足的很。且不說他稀不奇怪我助他，便是我助了他又能很多少好處？四殿下偶然太子之位。”說著他以餘光偷瞄了賢人一眼，“五殿下母族不強，人麼也有幾分笨笨的，又有幾分禮賢下士。郝先生現在是真的跟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