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大笑。

薑武隨賈赦出來，隻見這花廳四周皆為雕窗，已悉數敞開，當中置一木案，長十尺餘、寬五尺餘、高約兩尺半，木案當中是整塊凹下去的風雅槽，滾著些各色小球，桌角有穴。

賈赦自巴不得一聲，便將戶部與禦史台共同追欠銀一計說了。

拿著薑文的彈劾摺子，見上麵一串串的四六駢文，賈赦腦大如鬥，直接拎著球杆子問：“薑雋之，你搞甚麼呢！”

未幾日，薑文薑雋之官升三級，由從四品翰林院侍讀學士調任正三品都察院右都禦史。賈赦安閒藏被窩裡悄悄歡樂不提。

這事兒他真不曉得。

“噗……”賈赦好懸冇噴茶，“她還想做甚麼？有那本事麼？”

賈赦點頭道：“本來是想要球桌，直接同我說不完了？”

薑文指著他道：“罷了，你就是個不頂用的，自去求小齊想體例去。再送我一套檯球物什，我與你壓下這摺子。”

迎春的膝頭養好後，賈赦公然依言帶了她來大江衚衕這邊頑，賈琮算添頭。宅子裡除他們親爹並無半個外人，賈赦又是個放羊爹，唯恐孩子不調皮。故此兩個孩子如同到了天國普通，賈琮天然天上地下全顧不得了，連迎春都放開性子來耍了一日。

那男人這才直起家來，收杆揚眉道：“纔剛出門，便把鄰居拐回家來了？”

賈赦撇嘴道：“甭提了，君子這類生物最是令人費解。”直往中間的圈椅上坐下，抓起一隻藕合色引枕捏來揉去的泄憤。

因賈赦本身深愛檯球，非常興趣勃勃的教兩個孩子頑。賈琮人小性子也躁，雖喜好這個，偏老也打不好。反倒是迎春，心明眼亮、動靜得宜，天稟較之旁人強了十倍！論起這幾個當代的新手，迎春竟是學得最快最好的一個。喜得賈赦在一旁哇哇直喊，又想這閨女若生在劉洋阿誰期間，隻怕能較陳思明刺眼幾分。

如此薑武夜夜過來打檯球，賈赦多不在，倒是齊周因忙著很多事，比來一向住在這頭。賈赦早叮嚀了下人，薑將軍若來時儘管待他如自家主子。

這便是今後赫赫馳名的宏安三傑的初度會晤。數百年後影視劇中，齊周擊球後的那一揚眉一向被他的扮演者們作為海報必選pose。

遂同往花圃邊一座小花廳走去。

齊周苦笑：“我未曾去他們府裡的榮禧堂閣房過，隻穿堂而過，往他書房尋他。”

薑武淺笑道：“雖是胡來，隻怕有效。”

“天然是想賢德妃娘娘探親的。”

“必定有效！”賈赦揮拳道，“戶部還缺很多銀子呢，他竟然不肯，還絮乾脆叨吵了我半日，甚麼體統不體統的。連裡子都冇了，還要麵子做甚麼。”

賈赦因問：“這是誰呢找我費事？小齊日日在我們府裡都不曉得，他倒曉得了。陳家？”

賈赦哼了一聲：“我但是還齊了銀子的，賢人還賜了一對和田白玉獅子滾球鎮紙。”

薑文笑道：“非也，是江南甄家。”

誰知薑文上任背麵一封摺子便悄悄塞予賈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