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固然仇恨鳳姐奪了她的榮光,卻更仇恨賈母與王氏。賈母鄙夷她的出身,剝奪了她的管家權。
是啊, 她裝病拿捏老邁為了甚麼?還不是為了讓貳心甘甘心奉侍賈政、奉侍元春與寶玉。讓而活得舒坦有莊嚴有職位?
至於搬出府去,就甭談了。
邢氏躲開了茶水,涓滴不惱:“老太慨氣怒,您也曉得,兒媳婦不會說話,如果媳婦那裡說錯,您儘管束訓,兒媳必然領教,隻是您可千萬要保重身子啊,不然,老爺但是要懲罰兒媳呢。”
賈母聞言頓時氣蒙了:“甚麼?你這個孝子竟然連祖宗的用性命掙返來的宅子也要弄丟了?老天爺,我做的孽啊?我真是悔不當初,我如何不生下來就把你掐死啊,落到現在被你讒諂百口長幼的性命啊……”
老太太方向二房,她身為老太太寵婢, 為了哄著老太太歡暢,當然要方向二房。在她看來, 二房的老爺也好, 少爺蜜斯也好, 確切都比大房超卓。
賈母心中肝火澎湃:“你大哥呢,他也要發配?”
邢氏心中愉悅:“您這話兒媳不敢苟同,一百兩銀子很多了,五品正堂也隻要一百二十兩年俸呢!”
賈母滿懷信心等候賈政回家商討對策,隻可惜,賈政回家以後,卻帶來一個不幸的動靜。
這些日子因為要裝病,賈母每日都隻是喝些米油,本日卻說傳飯,鴛鴦喜極而泣,忙著叮嚀下去。
鴛鴦道:“二房的戶下人全數擱置了,老太太您的戶下人,那些跟著二太太動了府庫、銀庫的奴婢,都是百口肅除了差事,傳聞都要發配去東北黑山頭做伕役,其他戶下人,除了廚房與采買然被奪了差事,其他位置都冇轟動,廚子鮑二,管糧油的李嫂子,被送去了莊子上做管事,月例還是二兩。”
乾元帝警告他,如果十天以內湊不齊一百五十萬賑災銀兩,他就等著跟戶部官員一起撤職發配吧。
本來,如同賈赦對賈母寒心,賈母也絕了與賈赦母子情分,她派了賈政去了東院,一時奉告二房的決定,二是警告賈赦。
邢氏這才驚駭了,忙著施禮告彆:“老太慨氣怒,兒媳這就告彆……”
賈母需求詳細體味目前環境壞到甚麼程度,再做出呼應的挽救。隻要不是肅除官職,就有轉圜的餘地。
鴛鴦泣道:“並非奴婢不聽您叮嚀,倒是賴家,戴家,錢家,周家,這些疇前跟從二太太的主子,這一回都牽涉到盜竊財物案子,現在都被大老爺關進堆棧,說要報官措置。唯有吳家因為反叛指證其他幾家,現在還在府裡當差,其他人家無不連根拔起。”
邢氏剛開口,鴛鴦便再三使眼色,讓她適可而止,但是邢氏一貫跟鴛鴦不對於,豈能給她麵子?
王氏一個五品官的夫人,竟敢冷視她這個三品誥命。更可愛,王氏竟然誹謗她的出身,多次調侃邢氏四周替賈赦搜尋美人奉迎賣乖,不是大師子做派!
聖上憤恨賈政阻擾賈赦還債,不但當場免除了賈政在工部的閒差,命他插手戶部追債。
賈母瞪眼:“如何?連你也要背叛我?”
固然眼下有老太太護著她, 無人敢動她, 但是老太太畢竟老了, 一旦老太太棄世, 誰能護住她的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