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兒子還是不滿月的小毛娃，看了看含動手指流口水的球球，林憶昔想，多寵寵也冇乾係。都說跟父親一塊長大的孩子固執英勇，今後很多讓他跟徒祺宇打仗打仗纔是。

不由有些神采不愉的道：“如何她們還拿這事煩你？”

“官方所言‘向來繁華多淑女，自古紈絝少偉男。’之話，並非冇有事理。男孩嘛，就得窮養，不能太慣著，慣得狠了不免慣出渾身的嬌氣，如果然養出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好色之徒，悔怨可來不及。”

另兩個小丫環也捧上攢盒，揭開，暴露內裡攢著的瓜子、果乾、點心等物。

聞言，忠順王妃便用勺子舀了一小勺粳米粥放進嘴裡，細細品了品，點頭道：“香中帶甜，並且煮的夠爛，入口即化，非常甘旨。你因在月裡子裡，冇去前幾日宮裡專門筵請宗室的臘八家宴，不曉得，那天的臘八粥主廚，傳聞還是聖上特派人請的以做粥聞名的江南第一良庖，要我看，比你這裡熬粥的廚子還差些。”

忠順王是太上皇的小兒子，剛過而立，王妃則小他兩歲，本年才二十八歲。她生的明目清秀，雖不是非常傾國傾城，卻也有動聽之處，最寶貴的是為人謙恭，深明禮節，很得忠順王的恭敬。

立時便有一個小丫環從正房出來，打起簾子，笑道：“姐姐快出去吧，娘娘正等著呢。”

眼看年關將至，莊子上都遣人來交租，各處進上來的年貨票據林憶昔那邊都攢了厚厚的一遝。因為尚在月子裡，冇法親身一一檢察，遂命李嬤嬤代為檢察，王府的職官、清客們，該賞的賞，該送的送，餘下的則分類收進堆棧。

球球睡得正香，林憶昔特地命人做了個小床，放在大床邊上，她在床上坐著的時候一眼便能瞥見兒子，想跟兒子靠近的時候也便利。球球一天大部分時候都在睡覺，醒著的時候林憶昔便逗逗他。小傢夥隻要在餓了的時候纔會意味性的哭兩聲，其他時候都很乖，不是睡覺，便是盯著小床上掛著的玩具玩。

粳米粥熬的非常苦澀，一揭開捧盒，香氣便滿盈至全部屋子，忠順王妃笑道：“我原是不餓的，但聞見這苦澀之氣，便知這粥必然熬的非常不錯，不免就餓了。另有攢的這些小吃，都是看起來非常精美的，也不知是誰這麼巧的手？”

“這倒也是。”說著，忠順王妃自袖中取出一個小金錶，看了一眼道：“時候不早了。”

正打水的一個小丫頭瞥見，忙喊了一聲：“慧香姐姐返來了！”

林憶昔便讓她放下，說有空了再看。

慧香道：“出去的慌了，一時忘了。娘娘不是想喝粳米粥嗎，奴婢這就給您盛。”說著便放下捧盒，雙手捧出捧盒裡的一大碗粳米粥，又取了兩個小碗，先盛了一碗遞給忠順王妃，再盛了一碗才遞給林憶昔。

慧香捧著一個大紅描金彩繪八仙捧盒，她的身後跟著兩個小丫環，每人手裡各捧著一個攢盒，三人都穿戴夏季的大毛衣裳，踏著一地碎窮亂玉，快步穿過迴廊，進了正院。

約莫到寅初時分，雪才小了點，忠順王妃忙忙的整整衣衫，抱動手爐，披上狐裘大氅告彆而去。

跟著身子規複的越來越好，林憶昔也不是一天到晚都躺在床上了。

林憶昔道：“嬸子，你剛返來能夠還不曉得，榮國府這位賈小爺在都城但是出了名兒的冇端方。傳聞，他在家裡的時候祖母便非常寵嬖，自小養在女孩兒堆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