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嗤笑道：“看吧，你們都感覺是他吧？凡是冇看破李國培在皇陵捧著大皇子是作偽的，皆覺得他背麵八成是大皇子；看破了的都覺得是二皇子。不然，何故二皇子冇體例攝政？他們兄弟倆被人家一石二鳥了。三皇子必也不是。”

梅公子忙說：“你不曉得，大皇子實在是個賢德之主，待下極好。”

賈環想了半日，想起自家與四王爺有幾樣買賣在做，主事的恰是賈芸。便命賈芸尋個由頭與四王爺家要緊的管事閒談，偶爾提及李國培，藉機丟兩句話給他：冇有平白無端肇事的，凡肇事總有原因。隻瞧著李將軍鬨那麼一通，終究朝政落在誰手，誰就是主使。過了幾日，四王爺家阿誰管事托賈芸給賈環捎來了一盒極精美的點心。賈環吃著點心嘻嘻直笑。

趙姨娘歎道：“她何時管過老爺？”乃又望著賈環，“你來日大了，切不成像老爺這般。”

梅公子立在衚衕口頂風想了半日，“哎呀”了一聲。

趙姨娘哼道：“不對。老爺邇來都不找我奉侍了！夜夜睡書房算如何回事？”

遂於一日與幾位文友小聚當中大肆抱怨剋日忽覺吃甚麼都膩味了，各色點心皆平平，冇甚麼好吃的。又日日大街冷巷的漫步，尋覓好點心，還特奉告人，“昨日我找了那邊、本日要去那邊、明日去那邊”。終究鬆枝衚衕得了一家新開張的點心鋪子，各色點心模樣看著平常味道極妙。他便每日去那邊買一小盒點心，就坐在鋪子裡吃熱乎的，吃完了再走；次日再來吃另一種。他笑對老闆說：“如果連著拿點心當飯吃，再好吃的東西也會膩。不若如我這般漸漸吃的好。日日都有分歧的點心吃，留不足味下回再來。”老闆大讚他“會吃”。

賈環假笑道：“這個我隻拿不準，人一輩子長著呢。反正我不會納妾，即使在外頭風騷也必不會弄出子嗣來。”

賈環瞥了他一眼：“無端獻殷勤非奸即盜。”

二人打了一起的草率眼子，眼看到了衚衕口要分道揚鑣，梅公子終究拉著他低聲道：“如賈公子所言，我們一道吃了幾日點心也算有緣。我現在有一樁功德想留給你。”

賈環聽得頭疼，煩道：“您老那裡命苦了？後代皆有本領。三姐姐與我那裡比不得大姐姐與寶玉哥哥了？”乃撤身出去了，留趙姨娘一小我在屋裡白白哭了半日給牆看。

趙姨娘又愣了。半晌，撲棱棱的滴下淚來：“我的命好苦……”

賈環看他底子不擅替主子招攬人才，也不曉得如何會被挑上派出來，乾脆問他：“喂，我說，你該不會是哪個皇子身邊的幕僚吧。”

那小子回府回給賈環，賈環又跑去奉告龔三亦。龔三亦笑道：“極巧！我們餘下隻需瞧熱烈便是了。”

賈環忙說：“當然要！不止要勾著，還得用力兒勾著。她用處大著呢，你替我賞賞她罷。”

趙姨娘急了：“那就冇人能管了？”

賈環擺手道：“我一個兒子，那裡管的了老子！除了老祖宗冇人能管的好麼？老祖宗會管麼？老祖宗那年還籌措著替他納好人家出來的新姨娘呢，因三姐姐恐怕你被新姨娘欺負，彪炳手給攪黃了。人在外頭總比在裡頭好，在裡頭還得出月錢。天要下雨孃要嫁人男人愛新奇，誰有本領管去！”

老闆顫聲反覆道：“想佐漢昭帝，還是想佐漢武帝……”過了會子，向那小子一躬到地，又送了很多點心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