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磐擺手道：“他們聯手不成的。人多，性子本事家底各不不異。縱有明白的，抵不住不明白的更多。”他忽想起賈琮所言他師父的一句話，含笑道，“曾聽人說，人間明白人最多不過十之一二，餘下那十之八.九皆是不明白的。且這十之八.九之八.九，或是不肯信賴本身不明白、或是不肯承認本身不明白。故此，很多事不消顧及那一二，隻哄過那八.九之八.九便可。反正那一二縱跳起腳來講上一萬遍，那八.九之八.九也聽不出來的。”

“額……”賈琮僵了僵，“五叔，您老真是天賦！”

賈敘歎道：“那孩子是個好命的，有你們兩個哥哥在……”乃怔怔的出了會子神。旁人皆不敢打攪。半晌才說，“你們可另有事？”

楚霸道：“老九，哥哥們救了你一命。老三那性子遲早要疑你。他凡是疑了你，必留不得你性命。如果等他將天下都捏穩了再疑你，你必死無疑。”

賈琮笑道：“我打發那姑子去鄂州本來就有此意的。他們不是要報仇麼？鄂王一輩子不知搶了多少男女，搶不到手的約莫隻要這一個。他府裡妙手多，誘出來動手更輕易些。”

賈琮領頭兒將他鬨醒，抱怨道：“都快吃午餐了，您老還冇醒。”

賈琮縮了縮脖子：“好吧。”看賈敘彷彿不大歡暢，又說，“五叔要不要去看看老太太恐嚇她一下？”

兩位三爺齊聲喊：“是賈五爺！”

賈敘見他言語安然，並無偏袒那姑子之意，點點頭：“既這麼著，我複書給他。”

賈敘凝了凝神，隻做不聞，又問賈環：“阿誰白姨娘如何？”

司徒磐笑道：“哥哥們來的好早。”他話音未落，六王齊聲大笑。司徒磐茫然道，“小弟身上有何不當麼？”

蜀王遂問他：“你說要商討朝會端方？可有章程？”

賈環道：“隻是他的人瞥見鴿子飛走了，他卻未曾收到信兒，豈能不起疑？”

起.點遂領著他與賈琮二人一併出去，走了約莫有二裡遠近，麵前便是小花枝巷。賈琮不由哈哈笑起來。賈環捅了捅他問“笑甚麼”，他直襬手，一麵說“冇甚麼”一麵接著笑。他暮年曾來此處踩點兒，原著裡頭賈璉偷娶妻尤二姐便在藏在此處，不想賈敘一個大老爺們也往這兒藏，還真是藏人的好處所。

“不錯。”吳王捋著髯毛道，“還商討著甚麼時候給你加把椅子。整整八年，這椅子才添上。”

次日，司徒磐令人駕了輛平常的青布馬車駛到聚仙樓門口，隻見此樓還是停業，有平常酒客收支。蜀王府上的下人引著他到了一間包廂。才入門，麵前有座紫檀木的大屏風，繞過方見內裡。屋子極其大，主位上七把椅子一字排開，此中六把上都坐了人，恰是他的六位兄長。

賈琮道：“我冇事不必去找他，又怕他有甚麼奧妙事要措置，懶得問。”

蜀王先指末了尾那椅子道：“老九，你最小，最末那椅子給你。”

賈琮聞訊安下心來，道：“總比扯皮強些。”

司徒磐道：“這個天然。”遂走到最末的椅子上坐了。

六王紛繁撫掌，互視而笑。

起.點好笑道：“我隻等著看你甚麼時候問這事兒呢。”

賈琮道：“冇甚麼要緊的，隻是來奉告五叔一聲。”他俄然一拍腦袋，扭頭道，“環哥哥，阿誰彩雲算是投誠了，依著她的年事約莫想放出去，給她尋個好男人再送份嫁奩吧。她倒誠懇。”也算成全你倆原著裡頭好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