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之父金吾將軍王綬本與義忠親王無關,因小人長舌誣告,連累丟官罷免、幸而保住了性命,百口回客籍江蘇長興縣。乘船返鄉時在太湖遭水匪洗劫,滿門二十餘口無平生還。此事劉登喜與司徒磐俱不信,多次令人查訪不得其蹤。
衛先生一拳狠狠砸在雕欄上,咬牙道:“也好!那會子才痛快。”賈琮在旁喝彩。衛先生轉頭瞥了他一眼,俄然讚道,“難怪吳王說三爺的舌頭能安半個天下。”賈琮做了個鬼臉兒。
衛先生眼神一亮:“三爺,好主張!”
賈琮笑道:“我那裡有阿誰本領?我哥哥的一子一女皆是他射中該有的,不過我家小萌兒本該到懷胎五個月之時因二嫂子忙著管家過於勞累、小產掉。故此當年我將管家之事硬奪給我姐姐,讓二嫂子儘管好生保養,萌兒天然就生下來了。人間之事皆有其因果的。竄改了因,果天然也就跟著變了。”他乃道,“依著甄英蓮的命數,本當被惡妻毒害、去母留子、死於難產。今命數已變,薛大哥哥已經完整斷袖了,阿誰惡妻也不知被哪個好色缺錢的男人娶了去,甄英蓮來日有身你請個好些的大夫照看,當無礙。”
衛先生臊的滿臉通紅,罵道:“小小年紀這等事情一清二楚,成甚麼模樣!”
賈琮笑道:“算不上指導,順口扯幾句罷了。隻是你們久不得子,怕另有旁的原因。”衛先生忙問是何原因。他道,“你太忙,又要當寨主又要當幕僚,能很多少工夫陪著媳婦兒?”
賈琮道:“我比你父親強些,不借用老婆孃家之力也可立於朝廷,故此我會挑選庇護兒子。衛伯父平淡纔是原罪。”
賈琮聳肩道:“衛伯母如果家中冇遭難——五叔隻寫了遭難冇有原因,此難八成與他本身相乾並且八成是他冇事理——也會平安然安嫁個門當戶對的人家,仗著父兄庇護當個端莊太太。再說,衛若蘅之母遭休棄底子與她無乾。隻是……”賈琮皺了皺眉頭。
他這話說的太自但是然、太順溜、太誠懇了。衛先生堅信不疑,大喜過望,向他一躬到地:“多謝三爺指導。”
衛先生點頭道:“我本姓衛,何故改姓?”
他又問:“那劫走你們的羅先生伊先生是何人?”
賈琮點頭道:“衛家不是懼禍……是令堂的孃家既然不能給衛家添好處,這個正房太太就冇用了。正房太太的用處就是與孃家互利的。她占了阿誰位置卻不再有效、與平常姬妾何異?故此要換一個有效的、有孃家可與衛家互利的女子上去。甚麼賢能孝敬不是不要緊,而是與孃家職位比起來後者更要緊。令尊並非無情,然情與利隻能取一,幾個男人會選情呢?”
吳王前腳纔剛走,賈琮哄了老頭兒歸去換衣裳,門子出去悄悄回道:“外頭來了位女子,說是甚麼繡莊的,還說你前日在街上命她明天來送帕子。”
“太醫說是月事之前的十六日到前九日。”賈琮不由指著他笑道,“你說的阿誰日子是最不易受孕的哈哈哈難怪冇兒子哈哈哈冇文明真可駭哈哈哈……”
衛先生閉目好久好久,其麵色哀絕令人慘不忍睹,想來衛老頭當年冇少欺哄這個大孫子;賈琮隻在一旁誠懇候著。他俄然問:“倘若你處於我父那地步也會與他一樣?”
又過了半日,衛先生苦笑道:“一時竟然尋不歸還口來回嘴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