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姑道：“我們狐疑刺客就是吵嘴雙煞。”

賈敘道：“古話說，神佛難救求死之人，閻王爺要誰半夜死他便活不到四更天。”

賈環笑道：“多謝王爺掛記，她倒是不愁嫁。有人肯心甘甘心護著她走南闖北，時而扮作車伕、時而扮作保鑣、時而扮作歹奴，雖常常拌嘴，倒也歡樂的緊。”

司徒磐不由緩緩點頭：“若此女當真可成一代英主，務必讓他們錯過。”

賈敘皺眉道：“如果是他們，敢做這麼大的事，收的錢必定很多。依著他們的風俗，昨晚就當出京去了，他們翻城門趟護城河易如反掌，三年五載不會再來。”

“何意？”

到了下午，司徒嶽的人查出端倪來了。本來有人出錢雇傭些販子閒人專門往各家大戶並舉子住的堆棧附近去鼓吹得夢樓的新菜極好、早早就被高門大戶的爺們訂空了席麵，再想吃也隻能今後、吃不著頭一日的新奇了。這等話若說給司徒磐等人聽天然無用，然說給辦事的管事並平常舉子聽，他們立時中計了。

世子道：“隻讓你口裡應下，又冇讓你當真去找人！哄她幾句便罷了。”

賈環點點頭。

賈敘正色道：“我們是吃這碗飯的，對這些事就如三掌櫃對賬冊子普通。”

世子奇道：“秦三掌櫃乃是父親親信，與她毫無乾息，何必來？”思忖半晌，叮嚀這丫環道，“她若再命你，你隻口裡應下來便是。”

秦三姑道：“七年前另有一樁舊案，伎倆極似。”賈敘忍不住扭頭笑了幾聲，捱了秦三姑一眼，她又道，“我狐疑會不會是同一小我雇的。這兩位我在京中多年從未傳聞過，旁人又從那裡刺探、雇傭他們做事？隻是霍煊與二殿下風馬牛不相及，不該有同一個仇敵。”

賈敘道：“為主的不消把主張出得太明白，奉告下頭的人他要個甚麼目標就好。”

馮紫英沉默。可不是麼？刺客並不曉得賈惜春那保護是個妙手，闖進隔壁屋子想打暈屋裡的人趕上了根硬骨頭，保不齊一打起來就亂套了。心下暗歎，忙又打岔說：“王爺，阿誰俄羅斯太子妃？”

司徒磐忙趕去她院中，王妃一把拉住他低聲道：“岧兒是秦三姑殺的！”司徒磐拂袖便要走。王妃立時跪下死死抱著他的雙腿，道，“她平白無端說有人關鍵岧兒嫁禍給嶽兒，誰知岧兒當真被人害了！不是她做的倒是誰？”

賈環道：“賣曬鹽方劑。為了瞿大人的顏麵，鶯歌娘子昨晚在我們家一處彆院服侍他，故此他二人未曾回驛館和怡紅院。”

賈敘公然將燕王妃婁氏猜了個清楚。目睹秦三姑事事皆對、她本身事事皆錯；秦三姑事事皆成、她本身事事皆敗；偏秦三姑乃是個寒微輕賤的家生子出身、現在也不過一販子孀婦，她本身貴為王妃。現在次子已死、宗子不親、丈夫當堂翻臉、弟弟奇蹟有望，她已無路可走，遂心機愈發狹小起來，悄悄起了執念。她竟令人去請司徒磐，說已曉得刺客是何人買的。

賈環歎道：“她阿誰性子，有人肯娶就不錯了。當年‘京都小惡妻’之名，現在因諸王女眷出京傳遍九州。再說，她是個後院關不住的，旁的人家肯承諾麼？平常女子若想出門立一番奇蹟，除非像三姑姐姐那般是個孀婦，不然，連不嫁人隻怕都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