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賈琮特往臨潼的驪山跑了一趟，說是為了撫今追古。世人都覺得他追思的是褒姒或楊玉環，也興趣勃勃跟著一道去。賈琮倒是心境龐大。站在驪山上遠眺，思及宿世此生，非常不知今夕何夕。

高英又思忖了會子，道：“先生狐疑韓光身邊阿誰門子是王家的人。”

世人齊刷刷鬆了一口氣。雖說他們都是被抓來作證的，若至公子勝了，隻怕都保不住性命。

龔鯤點頭道：“須得是記得那門子長相的人才行。”

因看那堆棧老闆神采蹊蹺，高家的人拐彎抹角的刺探皆不得成果，便趁有一晚貳心神不寧，特買了好酒了將他灌醉了，方聽到很多故事。

龔鯤道：“是王家二公子三公子的人，保不齊他便是兩位王公子與韓光勾搭的中人。若他未曾透露，下一任知府來的時候，他仍然能夠做這其中人。”

高英愣了：“門子？”

龔鯤苦笑道：“倒是我失算了。我想著，王家本是販子一霸，依著綠林人的風俗，當會將孝義看的極重。王大官人身後，王家幾位公子以有默算偶然，令人刺殺韓光並駁詰事。”

高英想了想：“我竟記不起此人來了。”

王至公子道：“不錯，我是聽過，那又如何？”

龔鯤道：“是。王家吃了那麼大的虧，必會細查。免不得要先問問那堆棧老闆。”

那一日，堆棧外頭俄然闖出去幾個彪形大漢，不由分辯拿了老闆就走。一時堆棧的人群情紛繁，老闆的家人惶惑然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敢去報官。又隔了數天那老闆才被放返來。因他非常照看高家的這幾位傷者，他們便拿這個當藉口前去看望，問他這些日子如何。那店老闆連連點頭不肯說話。不一會兒忽有動靜傳來，韓大人昨晚遇刺！全城的大夫現在都趕往知府衙門去了，也不知他究竟是死是活。

龔鯤聞言怔了怔：“相談甚歡？”又問那堆棧買賣如何。

幺兒搖點頭：“有本領管本身就不錯了，還管先人何為。”

過了幾日，高家留在太原的人有一個快馬趕來長安，向高英稟告厥後諸事。

龔鯤道：“我倒不狐疑旁的，唯有韓光死的太利索了些。他的本領極大，論理不當死得這般快。他是朝廷命官、王家即使背後有皇子做靠也終歸為販子地痞。若王家想要他的性命，委實如王三公子所說，當從長計議才行。戔戔數日便能到手，門生難以置信。”

至此連聰明些的販子閒人都猜得著那碰瓷小子乃是被滅口的，顯見當日調撥王小公子之夜襲也不見得是為了泄私憤。隻是背麵的人究竟為誰眾說紛繁，各色謊言喧嘩而上。王家畢竟是王至公子接了家裡頭的買賣，太原府垂垂安寧下來。後又有人瞧見韓大人與王至公子在某處私會，相談甚歡。

誰知過了些日子，高家的另一個留在太原的下人又快馬趕來了。太原之事竟是風雲突變，已用不著龔鯤了。

那人又道：“殺了好些人。王太太使極力量以性命相逼都未曾保住至公子，至公子已是死了。”

龔鯤道：“除非韓光身邊另有暗樁，得了他的信賴。我先狐疑他阿誰門子。”

龔鯤淡然道：“連親生父親、同母兄長都能算計他們性命的人，韓光會不防備他們？”

賈琮毫不客氣領著梨香院的小火伴們一起來了。歐成並不藏私，先讓他們各自演練了一通，直言：“力量太小。須知疆場上巧招能用上的未幾，還是以力量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