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做了個鬼臉兒：“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曾聽人說，若一家之主是小我才，來往的親朋老友必差不了。若換了一頭……額，若換了一個不甚聰明的上去……”

賈環仍不明白：“吳攸哥哥都把她送出去了，是她本身跑歸去的。她扯謊一定是美意諱飾，約莫不想吳攸哥哥被抓連累查出人是她殺的麼。”

賈環又嘀咕道：“半夜半夜黑燈瞎火，那六姨娘是如何歸去的？她總冇本領翻牆。”

高曆看了他會子，歎道：“你們老子未曾跟你們提起過？”

小哥倆如吞了一隻蒼蠅般，半日會不過神來，麵麵相覷了會子。“哈？被誰誤殺了？”

高曆淡然道：“因奸臣誣告、被老賢人誤殺了。”

賈琮瞥了賈環一眼：“我們哥倆雖年紀小，讀書都不錯。我還露了聰明給人看。實不相瞞，此次倉猝離京便是因為讓皇子盯上了。我們另有個同門的親如手足的大師兄，也是露了才，且也露給了朱紫看。”高曆嘴角俄然浮出一個笑意來。“難躲啊！萬一不留意讓人拿了甚麼把柄、或是因旁的親眷讓人拿了把柄，將我們哥幾個乃至闔府捆上哪家的戰車，就不好辦了。自古以來皇位跟車軲轤似的，誰曉得下一名誰坐上去？”

賈環兩手一攤：“凡有事兒琮兒必憋不得搶先說了，我在旁聽著便是。”

賈琮心道，幸虧我們早推測你會替六王爺賣安利，乃做了個鬼臉：“不乾！非論投誰都是找死。”

高曆也有些好笑，立時斂了殺氣，又思忖了會子才說：“既然你也感覺現在朝廷不穩，何不順勢投了哪家呢？”

高曆心中一驚，問道：“你們家不是極好的？又在京中、又得賢人寵嬖。”

高曆忙說：“輕易的緊。”

吳小溪懶得理睬他，回身走了。

高曆歎道：“當時老賢人已有些老胡塗了，那幾年冇少殺錯人。”

高曆一怔：“賢王？”

賈琮撇了撇嘴，乃正色道：“我有幾件事同表叔商討。”

賈琮笑嘻嘻道：“他有冇奉告你到了長安他要傳授我能上疆場的技藝？”

小哥倆等了好一會子，賈琮摸索道：“是不是賢人乾了甚麼不刻薄的事兒？我那會子我瞧歐叔叔的神采，彷彿有些義憤。”

卻說潘老爺子之死因從賈琮等人的信口胡言到李文潘家各色添油加醋，早已亂了套。潘家與李文俱不肯追隨究竟，又不敢說破，李文乃批下“竊賊謀財害命”之公文，潘家立時認了，歸去給老爺子發喪不提。

高曆讓他說的目瞪口呆，半日回不過神來。好久才道：“你小子……的確比傳聞聰明十倍！”

賈琮道：“諸位王爺皆是人物，隻是冇有勢。況他們本身也不是九王爺的敵手。賢人有正統，賢王有本領，這二人結合起來不是王爺撼得動的。不撬開他倆，王爺們就冇戲。”他見高曆眼神一亮，心想，點到為止吧，趕快將話題拉歸去了，“偏各位王爺都隻盯著賢人，冇將賢王加出來，不免輕舉妄動。而我家又有很多不靠譜的親眷。故此纔想與高家描補上來往，你們有兵啊！”賈琮歎道，“甚麼都是虛的，唯有兵權是實的。現在天子家想滅榮國府連由頭都不消找，誤殺很安妥。他敢滅高家麼？”

賈琮哼道：“現在朝廷多麼之亂。老賢人、賢人、王爺、皇子、後宮娘孃的孃家，各自都有小算盤，還誰都不平誰。義忠親王骸骨未寒，天曉得背麵另有甚麼。”說的高曆色彩一變。“寧國府榮國府人這麼多，向來冇缺過蠢貨，天子之家最愛連累，冇事就給人玩滅九族。此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