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姑抱怨道：“少看我的閒熱烈！甚麼心肝。竟是冇體例斷了根，每幼年說讓他鬨兩回。”又問馮紫英此來何事。

賈琮點點頭：“此事委實是個極得當的藉口。本來這麼大的事兒該當是我二哥哥去的，偏他公事繁忙不是？寶玉哥哥現在一心在讀書上，二叔二嬸還盼著他如珠大哥哥普通早早進學呢，天然也是走不了的。七十大壽這麼大的名頭，總不能使幾個下人去吧。故此唯有我最是得當。”

王妃聞言雖不甚明白，愈發覺得此子來日可為霍晟助力，待他走了，又命人給元春送了幾樣好東西去。

賈赦一怔，半日才說：“哈？環兒？”

霍晟因將要離府去虎帳，此去隻怕可貴回府，正在他母親院子裡聽嘮叨。外頭有人來回說榮國府的琮三爺令人送了張箋子來，說是欠了世子的詩，不由笑道：“這麼快！不是說要好幾日的？”

秦三姑望著他道：“若太子不是二皇子呢？難道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另一頭賈琮回府將此事奉告了他老子，賈赦因說：“那瞿二報的是母家的姓，不消問是瞿申的外甥、宮裡的老二。你這回倒是不錯，寶玉凡是不惹事便是個好的。”又皺眉道，“還要你寫詩？要不讓龔鯤替你寫一個？”

賈政道：“是了，反正他資質亦平常，擔擱幾個月無妨。就讓環兒去。”

馮紫英諷然：“縱冇有霍晟，莫非諸位皇子就不血雨腥風麼？多他一個未幾、少他一個很多。我卻不信，你都弄不死他那些女子能弄死。況現在他還搭上了皇子，牽涉立時大起來，恐怕投鼠忌器。”

賈赦連連擺手：“環兒也不過大琮兒一點子吧？總不能疇昔一對小孩子，那像甚麼話。寶玉總有十三歲了，好歹大著幾歲，像樣些。”

賈政前頭還聽著雲裡霧裡，到了背麵立時喊道：“不成！”乃又說，“寶玉須得用心讀書，哪有工夫去甚麼長安。”

秦三姑淡然道：“上頭在霍煊後院收了女人。若霍晟死了，他母親必活不了。南安這一支便能夠收了。”

秦三姑低頭暗笑，半日才說：“琮兒日日信口胡言，我都讓他咋呼大了膽量。”

賈政頓起狐疑，隻不知何事，公開裡猜忌。一時他離了賈赦的院子，急倉促趕往賈母院子將此事說了。

霍晟忙說：“聽聞他尚在繈褓那賈女人便進宮了，雖是堂姐弟，想來還未曾見過。母親稍稍照顧那賈女人些子便罷了，反正也花不了幾個錢，隻當給他個麵子。”

賈琮笑道：“天然，他但是智囊呢。另有劉豐小溪，如果環哥哥也能一起去就更好了。”

賈赦正捋著髯毛，聞言好懸冇扯下來幾根。半日才點點頭說：“也好，你們一道見見世麵。隻是千萬謹慎、莫要惹事。龔鯤可跟著去？”

他二人便就近尋了秦三姑下頭一個伴計的小院子，馮紫英將方纔賈琮所言說了一遍。最後問道：“依你看，這個南安王世子是多麼人物？”

賈赦板著臉道：“老二，你此言差矣。七十大壽！前人雲，人到七十古來稀，豈能與平常的壽誕相提並論？我們家也是大戶人家，總得有個‘禮’不是？哪有姑母這般大事隻派下人去的事理？非論如何也當去兩個主子。論該當璉兒去纔是，偏他委實不得工夫。要麼你領琮兒走一遭如何？反正我們這一房是有了琮兒去的。”因揮手道，“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