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話誰不愛聽呢?薛蟠聞聲那一句“幼年有為,心生神馳”時候,內心頓時有些對勁,嘴角兒便翹了起來,“好說好說,那都是彆人給麵子。倒是那天我魯莽了,碰到了鳳大爺。本來那日就該道歉,不過過於狼狽,也將來得及。誰曉得可巧兒明天就見著了,跟您這裡說句對不住了啊。”
薛蟠一看之下,大吃一驚,“啊”的一聲蹦起三尺高,一手顫顫地指著徒鳳羽:“你……你……你究竟何人?我薛家的家主玉佩如何會在你的手裡?”
“客隨主便,天然聽你的。”徒鳳羽含笑道。
本朝建國後太祖曾定律法,宗室後輩非皇命不得出京。徒鳳羽辦過幾次差,多是來去倉促,金陵這是第二回過來。因時候充盈,很有些閒情高雅。
徒鳳羽昂首瞧了瞧,笑問:“你家裡的?”
唉,京裡來的,姓鳳名宇……坑爹,太坑爹了!
薛蟠一邊兒儘力保持著臉上的淺笑,一邊兒悄悄地腹誹:那裡來的這興趣?逛了有好幾條街了罷?
一時殘席撤下,伴計送了清茶上來。徒鳳羽垂著視線,手指悄悄沿著茶盞上的纏枝斑紋微動,不曉得在想些甚麼。
“這處所還不錯。”徒鳳羽誇了一句。
他說不來文鄒鄒的話,歸正彆人眼裡本身也是個粗人,乾脆直來直去地說了倒是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