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薛家的家規,三老太爺沉著臉點點頭。
薛蟠不鳥他,又瞧了瞧六老爺和底下幾個堂兄,內心嘲笑不已。你奶奶的,老子如果冇來也就罷了,既然來了,這薛家的產業都是老子的!你們想動,先問過老子手裡的鎮紙硯台再說!
身邊兒服侍的大丫頭春華曉得貳心機,倉猝忙地搶了一個婆子手裡的掃帚遞過來。
是以倒是緩緩地起家,帶著哭腔道:“蟠哥兒,好生跟幾位長輩說話,不準混賬啊。”
隻好抱緊天子大腿,夾緊天子龍根,老誠懇實地做天下第一皇商吧~~~~~
又一個衰老些的聲音重重地咳嗽了一下,薛蟠不待他說話,揚著聲音高喊道:“母親!又有客來了?”
“大爺,這個!”
“五堂叔這話說的,倒讓我不曉得如何介麵好了。都說是父死子繼,我父親固然冇了,我可還在呐!如何就冇個掌舵的人了?”
薛蟠嘻嘻一笑,接過了丫頭端上來的茶,袖子裡頭沉甸甸的鎮紙硯台幾乎便滑了出來。
五老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就是個旁支庶出的,親孃不過是個丫頭抬起來的姨娘,論起來真是輪不到他來這裡出頭兒。按說這一輩兒活著的兄弟裡頭,他年紀算是居長了,說說話也無不成。隻是他渙散慣了,不成想才一句話便被薛蟠抓住了空子,打了一耙疇昔。
薛蟠瞟了他一眼,轉頭看向三老太爺 ,“三爺爺,我們薛家在金陵也是經曆幾代人了。祖宗早就端方,家主的位子也好,皇商的差事也罷,都須有長房嫡子秉承,是也不是?如果長房無嗣,方纔闔族公議選出,是也不是?”
前朝末帝昏庸,在位幾十年,弄得民不聊生,戰亂四起。太祖天子揭竿而起,身邊兒一應小弟兄跟從打天下。薛家祖上雖不算是衝鋒陷陣的,但是也仰仗著天生的買賣腦筋,替太祖天子斂了很多財。阿誰年初,說句造反輕易,打個大旗起來就是了。可要想造反勝利,那就離不了銀子。從上到下,將領兵士,都要用飯穿衣拿兵器罷?有的能搶,有的必須得費錢去買。
“大爺,大爺!”
噗……我泛動了~
“你胡說個甚麼?我何時咒你?難不成明兒你摔個跟頭也要找我來?蟠哥兒你年紀不小,便是這般與長輩說話?!”
陽春三月,日暖風和。
一個小丫頭穿戴一身兒素色的衣裙跑了出去,氣喘籲籲地叫著:“大爺,後廊上頭三老太爺五老爺六老爺他們又來了!”
說著,喝命薛王氏身邊服侍的倆丫頭:“同喜同貴,去!扶了太太歸去!”
要不,要不穿到林家也行啊!好歹看看仙姿玉貌才情絕世的林mm!現現在倒好,標準的黛粉每天看著珠圓玉潤的寶姐姐,這不是折磨人麼?
“這就是了!”薛蟠合掌一笑,“我就算年紀小些,也不是丫頭小妾肚子裡出來的。正端莊經的長房嫡子,這五堂叔說的‘冇個掌舵的人’,又是那裡的話呢?我父親是冇了,我但是還好好兒地坐在這裡冇死呢!莫不是五堂叔咒我?今後我如果有個好歹,大師夥兒都記著了,隻問五堂叔去就行了。”
才一進了院子門,公然就聞聲裡頭鬧鬨哄的,其間異化著母親薛王氏氣憤的聲音。
倒是薛王氏,她可冇那麼大精力對付薛家這些個旁支的長輩兄弟甚麼的,都是一幫子吸血的!當家的還活著的時候,這幫人每年坐在家裡擎等著吃紅利,現在當家的骸骨未寒,就都跑來想拆分了本身的產業?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