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鉉接過花箋看了起來。
黛玉再也不敢往下想了。
“但是甚麼?雪雁啊雪雁,你是忠心不假。可偶然候忠心過了,便是不忠!”
寶鉉但笑不語。
“忠孝公......薛家......”雪雁略一思考,驚奇道:“這位可不恰是長公主的兄長?”又忙回身對薛蟠施禮:“雪雁見過薛大爺。”
哥哥得皇上青睞,不必丁憂,自是功德。隻是奪情一事,常常連二三品的大員也是求而不得的,便是朝中重臣,也視之為殊榮。
自進京後,赫玉到處嬌慣著黛玉。見黛玉愛好讀書,莫說四書五經、名家文籍,便是坊間的話本兒,赫玉也去尋了來,放在家中。
隻見一高大的男人闖了出去,四周看了看,開口道:“寶鉉!”
寶鉉無法:“你細心想想,依著黛玉的性子,現在內心頭在想些甚麼?林赫玉早與你說了不要奉告黛玉,你偏不聽!轉頭黛玉哭上了,細心他清算你!”
見雪雁如同失了魂兒,呆坐在地上,寶鉉也不忍:“算了算了,你可起來吧!地上涼,凍壞了你,誰奉侍黛玉去?”又說,“既你如此忠心,便叫你看看,我給黛玉挑的人,到底好是不好!”
平日裡隻瞧著自家父母伉儷情深,現在想來,姨娘有玄玉時,母親也是偷偷兒抹淚的。
雪雁一聽,也急了,“長公主,您可發發慈悲,教我好好兒看看!到底配不配的上我們女人!”
雪雁便將當時之事說了一遍,又跪下哭求:“長公主!非論長公主叮嚀了大爺甚麼,依我們家女人的性子,真的不能讓女人進宮去啊!”
猶記共係同心結,花燭淚下賭咒也。
嫁入高門大戶,到底是喜是悲,黛玉也不知。
侍女施禮退下後,寶鉉笑道:“等著吧。他得了動靜,必然趕來!”
敏寶鉉為兄求良伴癡黛玉泣吟葬花詞
鹿角解,蟬始鳴,半夏生,木槿榮。
閨中女子,多有那麼幾個手帕之交。相聚之時,賞花遊湖,吟詩作對,再有便是提及誰家姐妹,覓得了快意郎君。羞得人掩嘴直笑,又免不了悄悄兒的盼著念著,本身的夫君到底在何方?
碩果累累壓斷枝,冷風瑟瑟殘花泣。
總把新顏換舊貌,一抔淨土掩風騷!
哥哥少年有成,不過十一歲便中了探花入了宦途。自父親歸天後,更是一人撐起了全部林府!
自來包衣旗下的人家,若非家中困頓,又或另有所求,常常在初選時便使了銀子,報了落第,自行婚配。
便是現在,哥哥如此經心辦差,不敢有半點兒不對,也叫他們彈劾了好幾次!如果哥哥犯下大錯......
蝶舞鶯啼賀春歸,驚雷細雨催春至。
雪雁忙輕聲將林赫玉叮囑的話說了一遍。
“行了,曉得了。也不必你帶話歸去了,過幾日我往宮裡頭走一遭,自與他說去。”抬眼卻見雪雁一臉的欲言又止,略想了會兒,開口道:“莫不是...你將這幾句話都奉告了黛玉?”
曾泣落紅化春泥,又喜春來新芽起。
寶鉉見她焦急,笑著同身邊的侍女叮嚀了幾句。
寶鉉正色道:“你也曉得我向來是如何待黛玉的,我像是會為了自個兒,送她入宮的?”
寶鉉笑道:“恰是!你昔日隻跟著黛玉,自見不到他。他也不過在你們府上略見了黛玉一眼,便惦記上了。正巧林赫玉在那兒憂?黛玉的婚事,我想著黛玉這般好,倒不如便宜了我們家,做我嫂子。也免得賈府那一幫子人整天惦記取,各打各的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