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是瞧好了,可你又不給個準信兒,叫哀家如何跟弘曆開口?”太後板起了臉,“明兒東平親王府的側福晉要入宮存候,那雷克祌的額娘、也就是東平王福晉,十年前便去了。東平王不肯意續娶,也冇說要抬哪位側福晉。他家既不是端莊的宗室,太上皇冇想起來指人,宗人府也不好上奏。現在他家世子都快指婚了,這福晉之位今後也就空著了。”
“側福晉請說。”
馬氏笑著擁戴,“可不是嘛。王爺暮年也是把青梅當半個閨女養的。也就是如許,纔不忍見她還是奴籍,就把她父親那一家子放出去開了戶。”
“還望長公主他日上門之時,能帶上妾身的孃家侄女兒,就是長公主身邊的青梅。”馬氏擺佈看了下,冇見到人,這才持續說,“自青梅入宮以來,妾身也有三四年不見她了。她原也是我們府上長大的,幼時也常同世子在一處玩耍,當時年事尚小,倒也無需避諱。”
馬氏撚了撚帕子。“有些事......雖不好明說,想必長公主也明白。不瞞長公主說,他日長公主如果......怕還是要長居長公主府的。隻是克祌是世子,將來也是要承爵的......何況妾身同王爺年事也垂垂大了,府裡頭也要有個辦理家事的人。這......”說到此處馬氏難堪了下,像是不擅措詞,又放低了聲音說,“將來如果有了旨意,就要安排試婚格格了。妾身隻求長公主將來......能將青梅帶出宮。今後我們府上也好留小我,也不拘甚麼身份,總能辦理辦理家事、孝敬王爺。”
“這話......”太後肅容道,“是你同東平王一道兒說好的?”
太後聞言搖了點頭,表示宮女噤聲。倒是施施然立在門外聽了起來。
東平王同福晉伉儷情深,待馬氏不過平平。馬氏倒也乖覺,在府中萬事不爭,隻經心奉侍太福晉。如此一來,便是福晉也要高看她幾分。太福晉病重時,東平王為表孝心,便為馬氏請封,成了側福晉。
“不必多禮。哀家得了空正要來尋你們,不想路上見到了青梅,便帶上她一同來了。你們且說著,不必顧慮哀家。”
馬氏僵了下,“恰是。”又忙轉了話頭,“隻是王爺健忘了小選一事,待想起來,青梅已是進了宮。這些年常常提起,都非常馳念。王爺就得了世子一子,暮年也是盼著想再要個女兒的。如果能藉著長公主的光,讓青梅回到我們府上,想必王爺也是極歡暢的。”
馬氏起家,向太後行了個大禮,“妾身向太後求個恩情。指婚後,將青梅定為試婚格格。”說著,將一旁的青梅拉了過來,不顧她的掙紮,挽著她的手一塊兒跪下。
“隻是,宮中端方,宮女要比及二十五方能放出宮去。即便是王爺有所叮嚀,我也欠吵嘴了端方。”
太後帶著忐忑不安的青梅來到偏殿時,裡頭寶鉉正說著。
“哀家,同天子,都是這麼個意義。”太後緩緩開口。
“那妾身就放心了。本來顧忌著,好多話不能明說。怕是叫長公主聽得一頭霧水。”馬氏掩唇輕笑,“如果這婚事也是差未幾定了。隻是兩個孩子身份到底不比旁人,妾身算著到底長公主更貴重些,皇上又言瞭然長公主這是招駙馬,不算出嫁......妾身想著,小兩口將來怕不會住在我們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