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笑著搶過,唸叨:“有情芍藥含情淚,有力薔薇臥曉枝。得此簽者,誦一句詩詞上句,須下句有‘淚’字,不然停食一輪。”
都說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更何況賈母都發下話來了。又不是閒得慌,一時倒也冇有哪個去找寶玉費事的。
芳官唱著,探春已是搖了個五點,數疇昔恰是秋紋。
探春佯怒道:“可看清楚了,上頭還寫著字兒呢!莫把講明忘了!”
寶玉也感覺冇意義了,隻得說:“現在就剩襲人冇輪到了。”
芳官又問曲子,鳳姐親點了首:“唱一首《四塊玉》來,就憑闌袖拂楊花雪阿誰!”
如許,如果前兩名猜的有堆疊的,誰把冇猜的精確補全,也送一個!
邢夫人無法,又不能再改口留下,隻得叮嚀秋梓、秋櫸二人留下,好生奉侍。
還是探春強笑著,勸著大師夥兒一塊敬了一杯,便散了。
芳官笑道:“璉二奶奶怎的不說第一句,偏要說那第二句!”說著,唱了起來:“自送彆,心難捨,一點相思幾時絕?”
賈母環顧四周,迎春因住在大觀園,與邢夫人分歧路,倒是冇動靜,隻和探春、惜春一同吃酒。鳳姐與王夫人現在也是王不見王,本日席上加起來冇有超越三句話的。像襲人、鴛鴦之流,不過是丫環,上不了桌。
至於賈母再說要接寶玉來住,邢夫人笑著回道:“老太太也說了,寶玉這是成丁的大生日。寶玉這般大了,早已住不得內院了,更不必說大觀園了。外院就兩個書房,住不得人。我們本來住的跨院,現在李嬸子帶著兩個女人住著,也是不便的。”
偏王熙鳳笑嘻嘻的說甚麼,荃哥兒滿月便有這麼多高朋上門,現在抓週,往各處的帖子如何都不能少了,不然就是失禮。人雖不來,但禮不成廢。便是隻擺上一桌,大門口兒也得有個收禮回禮唱禮單的!
惜春微淺笑了笑,舉著簽筒默想了會兒,擲出個蓮花。
賈母唸叨了半個月,賈赦同刑氏也就聽了半個月,眼瞧著是更加的不耐煩了。
這回又是個三點,正數到惜春。
隻可惜席間無桃無李無芙蓉,芳官隻得自飲了。又問寄意。
“春雨庭除,聊著書窗伴小吟。安閒閒適,雲心兩忘。”鳳姐笑道,“倒是不錯。”
賈政不耐煩來回折騰,更何況現在自個兒丟了官職,回榮府再見著襲了爵的大哥,就算自個兒不難受,旁民氣裡頭指不定如何笑呢!
又念講明:“得此簽者,清酒一杯自不能免,還請淺歌一曲,聊以送春。”
芳官挽了挽頭髮,跳上椅子,拿著簽筒晃了半天賦擲出一支來,擎在手裡看了,乃是一朵杜鵑花。
遂打發了王夫人,領著寶玉去了,背麵跟著一大堆丫環婆子,浩浩大蕩的就往榮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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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道:“原就是叫她來沾喜氣的,剛開席便走,算甚麼事兒啊!”
上題:昂首秋風,至今戴卻滿頭霜。
秋紋說了八字,一算倒是冇有同庚者在席。
當年元春的抓週也不過是在晚餐之前,在賈母院子裡隨便擺了一桌,草草的就疇昔了。
“二弟一家子都分出去了,論理是算不得榮府的主子了。情麵來往,便是我們榮府的親戚。來者是客,哪有叫客人吧壽宴擺到家裡的!”賈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