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聞聽自家老爺說這話,頓時有些刮目相看,幾日不見,他老子竟然有些腹黑了,這話說出口,既給二叔撐腰,也給王氏定了罪,還給賈母莫大麵子。
鳳姐李紈忙著攙扶王氏出門。李紈便道:“鳳丫頭,這事兒還得舅老爺使力纔是,鳳丫頭你跟舅老爺是遠親血脈,這事兒還得你去跟舅老爺好生說說。”
李紈笑道:“誰說不是遠親呢,你明曉得我嘴笨,用心擠兌我,欺負我孀婦賦閒是不是?”旋即撇嘴沉下臉:“本日如有珠大哥哥在,又何必你出麵呢?”
賈氏因賈珍身後,族中合議,族長便理所當然落在了榮國公府最高爵位,年紀最大,資格最老老的威烈將軍賈赦身上。
鳳姐哧道:“一定不是遠親外甥呢?”
不過,王氏這類生了女兒很有出息,獲得天子愛好封妃的例子,又當彆論。
鳳姐李紈妯娌豈容她死在麵前,不管娘娘麵前,還是王家孃舅麵前,都冇法交代。是以,妯娌二人死死拉住二太太,不準她尋死覓活,轉頭雙雙跪地叩首,聲聲哀告賈母開恩寬恕。
玉釧冇法,這才哭著來跟晴雯求藥,她跟墜兒一個心機,黛玉受寵,長年吃藥,她姐姐也是咳得天搖地動,隻怕黛玉的藥能拯救呢。
李紈這才一擰鳳姐麵龐:“這還差未幾!”
王氏冇想到文質彬彬的賈政會動粗,頓時又驚又氣,想她自出孃胎,何曾受過如許嫌棄,遑論現在她生的女兒封了賢德妃,她但是皇親國戚啊?
鳳姐李紈很復甦,賈政跟王氏已經多年無恩典,賈政偶爾光顧上房,也不過是銀子不敷使,現在身為娘娘之父,出門吃酒飲茶自有同僚搶著付賬,他好久不求王氏了,態度非常倔強。
但是,王家人還要挺著王家人纔是,不然,不但王家女兒不好嫁人,鳳姐這個侯府夫人隻怕也玄乎。
是以,賈赦也轉頭對著賈母躬身一禮:“王氏這個事情不管國法,還是家規,都是罪不成恕,兒子覺得,二弟休妻,符合禮法綱常。不過,事關宗族,終究休與不休,還請老太太拿個主張方好。”
王氏敢給婆婆下毒,這類行動絕對算得違逆,罪在七出之條。故而,這事兒溢位來,賈政心頭閃現的第一個動機便是休妻。
賈政最是呆板教條之人,是以很守端方的衝著兄長賈赦躬身一禮:“此等惡婦豈可為妻,兄弟這就寫休書休她,還請兄長做主。”
這話還是含著肝火,不過能夠叮嚀請太醫,前麵就好籌議了。
這個時候,內裡三春也曉得了賈政要休妻,先是寶玉無端端病發,三姐妹都圍著寶玉體貼,現在忽聞賈政休妻,頓時嚇得不輕,忙著一個個出來了。乍見王氏像個血葫蘆,大嫂子二嫂子哭得淚人普通,頓覺局勢告急,忙跟著李紈鳳姐一起跪著討情。
翌日,金釧便病了,大燒大熱。趙姨娘卻叮嚀將金釧扔出去,免得感染。
李紈本來起了忽視之心,聞言不由悄悄出了一頭盜汗,嘴上倒是委曲不了:“舅老爺說這話,外甥媳婦萬死不敢當,將來如何下去見大爺呢?”
他一貫瞧不起父親賈赦,不過是走過場的考校竟然被降三級,生生把個爵位從子爵貶低成了將軍,還沾沾自喜不知慚愧。
鳳姐一聽這話忙著舉手:“好嫂子,我認輸,我說錯話了成不成,好嫂子,你就看在珠大哥哥麵上饒了我這一回兒,好生去照顧嬸孃,我就是拚著命不要,也要鼓勵我大伯給太太撐腰,可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