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才又開口道,“承蒙仙姑不棄,迎丫頭能有如許的福分,闔府高低也都麵上有光,仙姑可否賞光在敝宅中住上一兩日,也容迎丫頭拜辭了她父親叔叔,我們也好替她清算行李。”
“無妨,”繁華真君卻又一笑,那正房的簾子,便自行往兩邊翻開了,卻彷彿真有人扶著普通,當下裡諸人愈發的目瞪口呆,迎春跟著她師父,倒是感覺非常好笑。
那鳳姐便跟著三言兩語,將話岔開了,薛阿姨便提及那夏家的各種事情,正說著,卻聞聲屋子內裡丫環婆子一疊聲的喊了起來。
迎春便走到邢夫人麵前,還是磕了頭,“煩請太太替迎春告彆老爺。”
迎春就知是她的師父,她本來坐得離門不遠,便站起家,也不管旁人,急倉促趕到廊上,卻見那院中站的,恰是繁華真君。她猶記得夜裡繁華真君穿得是一襲銷金的絳紫緞子長袍,此時卻已經換了一身大紅色的,也不及多想,先趕疇昔給師父行了禮。
迎春便隻是冷靜聽著,卻冷不防惜春開口道,“那香菱可就要刻苦了。”探春便笑,“我看她倒冇這麼想,她是希冀來個如寶姐姐普通的賢惠人兒,管束住了薛大哥,冇準兒大師的日子都好過些呢。”
賈母先自唬了一跳,因問“如何了”,卻見那內裡守著的一個婆子闖將出去,語無倫次的喊道,“老太太,可了不得了,平空落下來個仙女兒,說要見老太太呢。”
這屋中的世人,也多是呆住了,就連賈母,也愣了半晌,方點了點頭,並未曾說出半個字來,迎春卻唯恐她被嚇壞了,便先行走上前去笑道,“老太太,這一名仙姑是繁華真君。”
“甚好,”那繁華真君暴露了幾分讚美之色,又道,“你且站住了,待師父來助你。”
迎春想到此,也全然不在乎,賈母卻已經開口道,“日子還早,二丫頭到時候將養得大好了,卻也能去姨太太那邊沾沾喜氣。”
賈母一口承諾,便叮嚀鳳姐安排下去,又笑道,“到了蟠兒的好日子,我們這老長幼少一屋子的人,天然是要去湊姨太太的熱烈,趁便也鬨一鬨新媳婦。”
“恰是,”那繁華真君便也笑道,“貧道與令孫女有緣,昨夜已收她做了門徒,本日便來見過太夫人,此凡俗之地,貧道卻不肯久留,便將要帶著令孫女彆處修行了。”
“為師曉得你在此處,纔過來的,”繁華真君便笑道,“乖徒兒,你家裡是誰做主啊?我要帶你走,總該知會你的長輩一聲。”
賈母便沉默不語,那邊上的鳳姐兒便趕著道,“這位仙姑,我這mm從小兒嬌生慣養,她若要跟著您修行,卻不知該如何帶上身邊奉侍的丫環老媽子?”
迎春便死力做出若無其事的模樣,一時候吃了早餐,便往賈母的上房去存候,她又留意往湖邊轉了一圈,昨夜之事,並無半點的陳跡,也就放了心,卻又趕上了探春、惜春二人,便走在一處。
這話一出,世人卻都非常驚奇,目睹得迎春已然病癒,邢夫人卻就是不讓她出門。且非論世人如何去想,迎春的內心,卻也明白,邢夫人現在對她,是愈發的嫌惡了,想來她是不肯帶她出門,趁便也將此算作是對她的獎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