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橘先是呆呆看著,繼而“噗嗤”一聲,竟笑了起來,又道,“你白叟家常常從我們這裡順走女人的東西,本日得了報應了吧?”
迎春卻也明白,挖寶之事,賈璉乃是受了池魚之殃,那鳳姐兒十之□是以而挾著私怨,又想了一想,幸而玄明道報酬她做了前次寄予皇上的傳音紙鶴以外,又把這一類的符紙,多做出很多給她裝在儲物手鐲當中,此時便抽出一張來,當著探春的麵,提筆寫了兩行字與鳳姐,便又疊做紙鶴,放了出去。
她因怕迎春麵上欠都雅,便又笑道,“這卻真是一文錢愁死豪傑漢了,你看你這頭上金燦燦的,隨便摘下一電影來,都抵一年的月例了。”
迎春想到這裡,便將平兒、繡橘都支了出去,她本身卻看著鳳姐笑道,“二嫂子,我回家也有幾日了,卻不知家裡的人,都如何看我呢?”
她一邊說,一邊便衝出去對著王嬤嬤嚷了起來,迎春叫她一句,也叫不住,那平兒卻說了一句,“這可由不得她了,”也便站起家向外走。
跟著平兒的兩個小丫環也笑個不斷,那王嬤嬤漲紅了臉,口內唧唧噥噥,也說不成句,俄然腳下一絆,一個趔趄,往地上摔了個嘴啃泥,此時平兒方轉臉對迎春笑道,“這個媽媽也就是好小偷小摸,女人懲戒她,也是為她好,她摔了這一下,已得了經驗,女人便收了術法兒吧。”
繡橘反倒愈發奮憤,“那天女人走得俄然,也冇交代,璉二奶奶便叫人來把女人的衣服金飾都收了,說甚麼留個念想,太太那邊王善保家的來得遲,撲了個空,還吵罵了一頓呢。”
這一小盒都是黃精,迎春卻也認得,便又對探春道,“既然過來了,本日中午就留下來共享此物吧,”又叫繡橘把黃精都拿去廚房,讓廚房的找一隻好雞燉爛爛的,卻好喝湯。
探春收了丹藥,便專門到紫菱洲來伸謝,迎春對賈母等所言的大觀園風水之論,並未傳出,因此機靈如探春等,便必定要問一問這贈送丹藥的啟事,又半打趣半抱怨對迎春道,“你不把丹藥獻給老太太老爺太太們,卻拿來給我們這些年紀輕的,也不怕折了我們的壽。”
這麼一鬨,公然就轟動了鳳姐,過了兩日,她倒是親身進園子來,還是叫人抬了那箱子過來,一見迎春,便說已經讓王嬤嬤出去了,她向來所盜竊的東西,除了當了賣了的冇法追回,殘剩的俱已交了返來,卻請迎春先過目。
平兒愣了一下,迎春便叫繡橘看看,繡橘便從窗戶裡往外一看,頓時跳起腳來,嚷道,“是王嬤嬤呢,直接開了箱子,就拿女人的東西,可真是窮極了麼?”
探春便就從旁看著,先讚歎了幾句,又笑道,“隻怕對於二嫂子冇用,你卻忘了,她原就不識字啊。”
她便要駁一駁平兒這番話,俄然想到,她和王嬤嬤前後腳幾近同時到,一定冇在路上遇著,恐怕她也有放縱王嬤嬤鬨一番之意,固然如此測度彆人不好,但迎春現在也知防人之心不成無的事理,既然其主已然因賈璉之事惱她,平兒恐怕亦如此。
那繡橘並不接,虎著臉道,“女人隻顧叮嚀,那天的碧粳米粥,還是太太拿錢去廚房做的呢,女人這會子要吃雞,廚房必定要錢,女人的月例銀子並未送來,那裡拿得出錢來?”
“你如何送給她?”探春便又對迎春道,“她和你總不是一起兒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