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吃了一驚,便想著這恐怕就是所謂的機遇了,倉猝盤膝坐下,細細的體味方纔那一番動靜,在以元神之力驅動寶貝上,卻又有了新的感悟。
待回到了都城上空,正要回榮府去,迎春俄然就感覺血往上湧,元神之力,俄然間激起開來,尚在無認識之間,那用來行雨的寶貝,竟然就從儲物手鐲中自行跳了出來,上一次行雨以後,此中還剩了三分之一的湖水,此時那寶貝竟然就轉動著,又下起雨來。
迎春不通醫理,哪敢多說,就隻是點頭不語,那太醫告彆要走,賈政便挽留道,“請先生開一方劑。”
那黛玉正要承諾一聲,卻冷不防王夫人竟然親身出了手,將她一下子就從賈母的床邊拉開了,一疊聲的叮嚀小丫環們,“林女人神采太差,且扶著去內裡透一透氣。”
如果未修行時的迎春,必定是不會應對的,此時她心中卻另有三分的氣,當下冷冰冰的說道,“二嬸慎言,此處爭論不休,老太太的靈魂兒就在屋子上麵繞著,惦記諸位,捨不得走,我卻還是上去勸了她,又親送她前去西方極樂天下。”
此言一出,屋中鴉雀無聲,便有人想要思疑迎春,也不敢在此時開口,半晌以後,卻還是賈赦逮住了機遇,做出一副義正詞嚴的模樣,“二弟,弟妹,你們還要進宮忙娘孃的事情,必定抽不開身,老太太的喪事,外頭我帶著璉兒來籌措,內裡就交給你嫂子,歸正璉兒媳婦,另有幾位女人們,都能夠幫上忙。”
這一事說畢,那邊上的鴛鴦俄然叫著迎春,“二女人,老太太那庫房的鑰匙,我現在便交給你吧。”
迎春就隻能持續點頭,“我已極力而為了。”
那太醫那裡敢開方劑,迎春卻想起那丹藥盒子裡的絲帛上曾寫著,若病人病勢沉重,醒來以後,能夠老參煎濃湯吊命,便叫人去速速煎了蔘湯過來,餵給賈母,其間賈政卻又請了一名太醫來,也不敢開藥,診了脈便走了。
那賈赦並不笨拙,此中事理,恐怕他之前多少也能想到點兒,就是心中貪念太盛,此時聽了迎春所言,又愣了半晌,方咬了咬牙道,“都依你,卻有一件,老太太的喪事,須得我們家來籌辦,待辦完了,還要分炊,你需顧著家裡,莫再讓二房占了便宜去。”
一向到雨停下,她也纔回榮府去,那賈府高低,已換了孝服,迎春因有了方纔的一番感悟,此時心隨便轉,待她落到地上,那一身道袍,也已經變作了慘白的孝服模樣,這纔回到賈母的屋子,在屋外聽著,屋內卻好似還在辯論,可她一進門,卻突然就溫馨了下來。
迎春點頭道,“隻此一顆。”
“二丫頭,你大姐姐去了,現在你是家裡最高貴的,”賈母便漸漸的說道,“你且聽好,我的梯己,鴛鴦那邊稀有,請你幫我分了,一共作十份,你爹孃得三份、你二叔二嬸得兩份,璉兒和鳳姐兒得兩份,寶玉得一份,蘭小子和他娘得一份,殘剩的一份,給她們三個女孩兒……另有雲丫頭分做嫁奩,你是清淨人,我有幾樣古玩單給你做念想,叫鴛鴦拿來給你……”
迎春便跟著他到了窗戶邊上,賈赦方抬高了聲音問,“你就要按著老太太剛纔說的那麼分麼?”
迎春隻剛點了點頭,那賈赦便急了,喝道,“老太太一貫偏疼,到死亦如此,二房這些年來占了那麼些去,連璉兒和你都被他們踩在頭上,明顯是大爺大女人,反倒成了二爺二女人,現在你能做主,憑甚麼要分給他們那麼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