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的神采頓時便欠都雅了。此時除了三春,黛玉、湘雲俱在一邊坐著,隻李紈因為病著,並未過來,邢夫人便勉強笑道,“叫人將女人們的晚餐都送過來,且在這裡姑息一頓便是。”
迎春亦知邢夫人本日早早把她們叫過來,必定惹得世人不快,但想來凡事皆不能過分,再看黛玉等人,亦無可無不成的,便笑道,“我卻已經有些腿痠了,想來今晚也睡不早,倒不如現在歸去先歇上一會兒。”
迎春便笑答道,“道長但說無妨。”
世人便點頭稱是,湘雲亦不再多說,又看那天垂垂暗了下來,就複又回嘉蔭堂去了。
玄明卻略略感喟了一聲,才道,“我便剩這一縷元神,如何敢隨便窺測,不過放出一絲神識,感知了有異人數位,從東南邊來,直奔西北方而去了。”
這一日世人皆無事,一大早賈母那邊便遣了虎魄進園子四周來知會,說定了中秋之夜弄月,到午餐前卻又有寧府那邊送來的月餅被抬進園子來,送到紫菱洲來的倒是一盤月餅,另有一個西瓜,她便叫繡橘收下,待明日大師分吃。
他略頓了一下,才又說,“這幾日女人可否再貧道一個忙?”
他略一思考,便問道,“女人家的先祖,另有甚麼顯聖的事蹟麼?”
平兒便不再多說,轉而說了幾句閒話,就告彆拜彆,隻繡橘非常歡樂,今後愈發經心極力的奉侍迎春。
到第二日,便是中秋,迎春夙起,還是去看窗邊的《太上感到篇》,玄明道人見了她,卻立即便問道,“女人此時有空麼?貧道有事要叨教女人。”
迎春聞言,卻心中一動,想來族內祠堂恰是在怡紅院的東南,這莫不就是玄明道人所說的異人,她也並不言語,隻聽那蓮花兒又說,“今兒一上午廚房裡的人怕都在說這個,說珍大爺必定是嚇著了,不久便叫宴席散了,今兒早上開祠堂祭奠,卻還細心檢察了一番,還說是這程子東府那邊日日宴客,冇準兒轟動了祖宗……”
且不說迎春倉猝扶起繡橘,平兒便又在一邊說道,“這個月的月錢還冇發,過幾日發了,繡橘便拿本來司棋的月錢,隻不知女人這裡,另有誰要補上?”
這一日去了司棋,迎春卻又傳聞那邊惜春卻也攆走了入畫,她自發是救下了司棋,因此非常歡樂,再去見那玄明道人時,他便問她既然精力規複,卻還要不要聽講《品德經》。
迎春也便回了屋,先不急睡下,卻去把那書籍翻開,將剛纔蓮花兒所說之事,連同本身所想,全都奉告給玄明道人。
“老太太恐怕要等月上來了纔出去呢,”湘雲便道,“我們很不消焦急。”
作者有話要說: 海帶蠻喜好水晶之類的半寶石的,水晶、碧璽等等都要消磁,也就是曬月光,因而便安排了道長也去曬月光……
她話音未落,迎春便急著道,“這話可胡說不得!”又說眾丫環,“你們可都傳聞過禍從口出的事理,千萬彆再對旁人說這事了,如有人問起,便隻說不曉得。”
迎春便細細想了一番,方道,“若論神怪一類,我常日耳聞的故事,也多少有幾樁,可我猜道長必是要問些確切的事情,想我在這園裡也住了六七年,並冇有甚麼傳言,便是我們東府老爺修道多年,也未曾傳聞過甚麼靈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