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想要學習甚麼神通呢?”這一回,玄明道人倒未曾回絕,隻是問道,“女人是隻想學幾個粗淺神通,去恐嚇幾個凡人,還是下定了決計要求大道,尋一個長生不老呢?”
“所謂削髮在家,亦並非絕對而言,”玄明便答道,“蓬萊門下,亦有祖孫數代皆在門中修行的,於此輩而言,門派即為家,而修行多靠悟性,門下弟子若到了必然年事,再無精進的,也多有將修行之事通盤放下,分開門派,回到塵寰立室立業,亦可享用數年大家間繁華。”
迎春本就是想學幾個神通便罷,此時被他一說,卻又開不了口了。一時候躊躇起來,想來婚姻之事,全憑父母做主,她已然曉得了本身那一對父母都是靠不住,若再等著他們隨便把她配給小我家,即便本身會神通,隻要進了人家的家門,公婆夫婿小姑妯娌之間,恐怕也冇法落得個清淨日子,倒真就不如趁早從這等惱人的事情中脫得身了。
“女人公然用心,”玄明道人便又笑了笑,“那麼等有朝一日師父要帶你分開其間天下的時候,莫要捨不得父母姐妹了。”
邢夫人那邊,公然不再提起孫家的那門婚事。寶玉去求賈母時並未曾瞞著旁人,因此很快,園內一多數的人,均曉得了大老爺佳耦竟是要把這麼一個花朵兒普通的女兒用以抵債,這此中,天然多有對邢夫人不齒的,邢夫人亦有耳聞,多少另有幾分的羞惱,因此也就未曾再進園子來檢察迎春的病情,卻真真就是不睬不睬了。
迎春隻當他是自誇,想了想,便笑問道,“我若拜入道長的蓬萊派,豈不就算是削髮了麼?”
迎春此時,就不免設想著如山川畫軸上普通的一座雲蒸霞蔚的仙山之上,有無數修行的弟子,不免心下又嚴峻起來,勉強笑道,“我並無一星半點的法力,若見了那些弟子,豈不被他們嘲笑。”
迎春隻當他是要考她,想了想,便先從求長生,逆天改命等等提及,她記性自來不壞,凡是道長說過的,她多數記的住,因此提及來也就不慌不忙,連說了快一炷香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迎春聞言,便不再與他相爭,想到他之前說要明言的,便笑問道,“那我現下便說與道長聽?”
作者有話要說: 道長……乃大功勝利了……道侶已經騙到手了……因而……本文莫非已經能夠結束了?
“女人且慢,”那玄明卻又擺手,“這些日子貧道也對女人說了很多修行界的事情,女人現下真是要修道了,卻不知女人對於修道之事,究竟明白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