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便低頭施了一禮,客氣道:“天氣不早了。柳大人既然來了,或是在這園子裡逛逛、或是去前頭客房裡安設、亦或者叫管家籌辦點兒酒菜,便都請隨便罷。恕我不能陪了,先辭職了。”
柳湘蓮先前已經站了起來,卻還是站在原處,並冇過來。現在聞聲她這麼說,倒是微微一愣,彷彿想要說甚麼,但不曉得是想起了甚麼,還是冇想好了要做甚麼,卻也並冇有甚麼進一步的行動,竟又在原地冷靜地愣住了。
真是如此的話,寶釵如果能在那四皇子府裡站穩了腳根,她的統統便就會越來越好了。而以姚珊對她的體味,隻要冇有甚麼特彆嚴峻的事件,這類成數還是極大的。
現在,聞聲他還專門來找她解釋,方纔剩下的那最後點子肝火也消逝得無影無蹤了。因而她反倒有些不美意義隧道:“我曉得二爺也不易,先前是我說話魯莽了,還請二爺不要見怪。”
姚珊心中本就因著白日的事兒不大痛快,但此前也已經不過腦筋地朝著他宣泄過了,還當場都為了這事兒煩惱的緊了,這時候畢竟冇有阿誰時候的情感,便也就不好再朝著他發脾氣了。故此,她便隻要按捺住了心中的不爽,勉強客氣道:“我不過是因睡不著,在園子裡頭逛逛罷了。倒是柳大人,這麼晚了,俄然駕臨我們故裡子裡頭,但是有何要事?”
竟然還這麼問她,他覺得他是誰?
姚珊見他不說話,心中本來已經有些平複了的火氣又開端騰騰直冒,隻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她也不好再鬨起來。固然說家裡頭人丁未幾,但仆人還是有幾個的,如果鬨起來,萬一走了風,她的名節不保了不說,甄家的名聲也就全毀了。到時候,兩個姐姐弄不好都要被扳連,不曉得還要生出甚麼變故來呢。
因著多日未曾有個整日子在家,母親和姐姐固然不說,卻也都是非常馳念她的。特彆是二姐下下個月十八就要出嫁,今後再見到,也是很難的,更是想多跟她靠近靠近,說說私己話兒。
姚珊承諾了一聲,又加快了腳步籌辦進門兒,卻恰好遇見二姐出來迎著她。兩姐妹遂一道兒進了門兒。裡頭尤老孃也起家拉了她們倆,親親熱熱地一手挽了一個,一處兒坐了,邊閒談,便叫人開端擺飯。
她說完了這話,便轉過身,籌算頭也不回地走掉。未推測,才裝過身,柳湘蓮的聲音便自她身後響起,固然還是冷酷淡的,卻一個字一個字,說得清楚潔淨:“你不會同那女子一樣的。”
姚珊聞聲他這麼說,心中倒也垂垂安靜了很多,實在她也早明白,這事兒不能怪他,隻不過,這一條船上的人裡頭,除了她以外,現下碰的著的就隻剩下了他一小我。這合計的又不是甚麼小事兒,她不免就惶急了起來,再加上今兒受的刺激略大,細想之下,愈發是她的不是了。
姚珊細細地將要做的事兒梳理了一遍,才安然入眠。次日早上一起來,早早梳洗了,連早餐都顧不得吃,便先伏在案上奮筆疾書,寫了一封給張友士的信。固然明著說的是藥草之事,但如果他腦筋還冇壞,就應當能看的出來,她真正要說的是甚麼。
方纔他能說出她也“不易”的話,已經非常不易了。其他的,便尚且不要再多求了罷。她想到這裡,便感覺,再呆下去也冇有甚麼意義,便又客客氣氣地同柳湘蓮道了彆,然後回了自家屋裡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