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一笑，“嬤嬤說的我記下了，隻是皇妃不皇妃的有甚麼要緊，擺佈還是我們外祖家，隻跟疇前一樣就是了。”

黛玉嘲笑，“要說彆人家的丫頭那倒真是不敢，但如果他們家的還真是不好說。我還是個客居的女人呢，襲人麝月甚麼的還不是整天掛在嘴邊。”又想到襲人公開裡說的那些話，不由忿忿的，“還真當本身是半個主子了！”

寶釵也紅了眼眶，扶著薛阿姨的背安撫，“媽彆難受了，寶釵今後聽您的話。”

再往深裡想，若不是集三千榮寵於一身，那麼這個賢德妃的位子還不曉得賈元春是用甚麼換來的呢。不過不管是哪種，賈元春都得不了好。如果前一種，有多少寵嬖就要接受更多的妒忌和痛恨，深宮裡頭寵嬖是最不靠譜的東西，除非她有本事做妲己或是趙飛燕之流，就算是有這般手腕你也得包管外頭冇人拆你的台子。後一種就更不靠譜了，向來是從天子那邊換來多少東西天子必得千百倍的收回利錢，榮寧兩府乃至四王八公都算上，有甚麼東西值得一個妃位想也曉得了。

但是易嬤嬤是老爺林海找來教誨端方禮數的，跟奶嬤嬤的身份到底不一樣，王嬤嬤也不敢辯駁甚麼，隻好岔開話題，“現在有些人是更加的不知禮了，初看還是很好的，如何做事如許不端方呢，女人遠著她還真是對了。”

又道：“再說女人的出息，當然要靠著老爺和柳哥兒，今後柳哥兒出息女人才氣過得好。但是也不能光靠著這些，外頭的名聲不能不顧，我們女人再好外頭人不曉得畢竟白搭。且還不止，朱紫麵前得一句好，今後如果有哪個敢說不好就得細心考慮考慮，是功德呢。哥兒是做大事的人，這裡頭的說道哥兒不曉得也無妨，女人且得記服膺住了。”

黛玉和柳哥兒這天也過來給賈政祝壽，聽到這一動靜也出來給老太太道賀。前麵的易嬤嬤見一眾女眷都要穿上品級大妝進宮謝恩，從速領著黛玉向老太太告彆。在路上也教誨黛玉要給揚州太太那邊送信，明天要送甚麼賀禮過來，言語間減了幾分對榮國府的不屑多了份尊敬，顯見家裡出個皇妃在這年初果然是很有臉麵的事情。

“之前我們還住在賈家的時候，就是模糊聽到幾句甚麼話本啦姻緣天定啦甚麼的。現在說的但是越來越露骨了，今兒是賈二老爺的好日子，不說其他，就是本家旁支的媳婦丫頭的來了多少，那些小丫頭們冇一點子避諱，找個石頭背麵就甚麼金玉良緣的說個冇完，哪個不曉得寶二爺有塊寶玉，薛家女人有塊有來源的金鎖，哪個聽不出來話裡的意義。這背麵要冇人縱著，我可不信她們就敢做出壞女人名聲的事。”王嬤嬤還邊說邊撇嘴，可見是極不屑了。

柳哥兒可不平氣了，不過一個皇妃罷了。眼一橫，“他賈家的皇妃乾我們林家甚麼事，姐姐是我的姐姐，她的出息那裡用得著彆人提攜，嬤嬤今後莫說這話！”高傲的不成一世，彷彿還是當年阿誰鄒旭。

寶釵手貼在胸口，隔著衣裳感遭到沉甸甸的金鎖，內心微微一動。

她們說這些內宅之事的時候向來不避著柳哥兒，一方麵柳哥兒聰明不會因為年紀小到處老說話，另一方麵也是想著趁著年紀小還住在內院能多曉得些內宅以後，今後不要讓幾個小丫頭就給哄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