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曉得,當初那丫頭差點壞了我名聲的時候我就想明白了,但是母親可知杏兒求的我甚麼?不是求我在二哥跟前遞話兒,也不是求我幫著安身。抱了一大包孩子的衣裳求我,說是她當初流掉的阿誰孩子生下來哭過兩聲,幫孩子燒疇昔彆凍著。當著外人的麵我天然不能承諾,隻能怒斥她一頓,當著母親的麵我實話實說,二嫂也過分了,擺佈孩子已經冇了,給個小棺材燒兩件衣裳有甚麼。讓個還冇見過六合的孩子魂無定所,不是損陰德是甚麼?!”
“說到建園子母親和二哥二嫂都隻看到了內裡的金碧光輝,我不信母親不記得我們家還欠著國庫銀子,薛家有難的時候能想起來皇上缺錢,送錢就能通融,當時候如何就冇想想呢。還不是個個都默許了歸正這爵位在大哥身上,有事也是大房的罪惡以是才如許肆無顧忌,更感覺有元春就了不起了,連個主子都能在外頭威風赫赫。”
老太太聽著賈敏滾滾不斷的數落,閉著眼睛眼淚一串串從眼角留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哀歎道:“你是真的記恨我記恨這個家了!我算聽明白了,這家裡你是看哪兒哪兒不好,真不感覺這是你的家了。我這個娘你也看不上了,是真長大了見了世麵了啊。”老太太哭得泣不成聲,恨得直捶床。
老太太抬高了聲音又道:“我曉得你怨我,你大哥也怨我。可你們如何也不想想,都是我的孩子我還能看著有一個餓死?我想叫黛玉配給寶玉,你怨我我曉得,但是寶玉是個好孩子,聰明、長得好、又體貼,還是回外祖家,黛玉又嬌貴,不比到人家家裡做重孫媳婦孫媳婦受人磋磨好?即使身份上是吃點虧,可有半子和貴妃娘娘在,出息差不了。你大哥混不吝的性子,主子的東西都看到眼裡,臉皮都不要了去搶,小老婆一堆,費錢如流水,玩樂在行寒暄全無,我那裡能放心將這個府邸交到他手裡。固然你二哥也無甚本領,起碼能讀的進書守得住家。先前璉兒娘在的時候,我即使不喜她,可府裡的事還不是她在管,你現在的大嫂進門以後,我看她實在不成模樣纔將事交給了你二嫂。垂教員得了爵位,二房管著府裡,兩個兒子都占一份兒,誰也不能餓死,我這個當孃的就滿足了。”
老太太也曉得本身的設法不靠譜了,道:“罷了罷了,我不過就是那麼一說,是我胡塗了。”那裡是她胡塗了,不過還是看不上寶釵,感覺寶玉值得更好的罷了。
靜了一會兒又道:“隻是母親,現在我有兒有女,我將家看得跟我一樣重,我的後代在我內心卻比我本身重千百倍!若真有那一日,被逼到了二選一的境地,但願母親不要怪我……”
老太太向來都是將賈敏當作手內心的寶,賈敏那裡受過如許的嗬叱,刹時眼圈兒就有點紅。
還一會兒以後賈敏覺得老太太已睡著了的時候,俄然聽到老太太問:“你看薛家那孩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