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道：“這也算我們程家的家醜了，事到現在也不怕說給你聽。我兒的原配並不是孫氏，而是另有其人，可惜先頭媳婦福薄命短竟然寒舍親人去了，留下兩個孩子，程惠這個名字還是她與你表哥一同起的。孫氏的脾氣脾氣你也曉得，陰差陽錯的這兩個孩子竟然走失了。那麼小的孩子你想想，我們那裡還能希冀活著呢。也是我的錯，圖一時的麵子竟然就真的順著孫氏的話發了死訊，將我好好的孫子孫女愣是變成了已死之人。嗚……幸虧啊，彼蒼有眼……”

還冇等柳哥兒查出來，程老太太一早接到動靜，第二日就登門要見孫子，程惠的名字連提都冇有提。見了麵，程老太太也冇將程惠放在眼裡，隻抓著程全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不竭地說：“是我的孫子，臉型長得像你娘，隻眼睛像了你爹。”然後是抱著他哭，“不幸了你爹到死都冇見著你”，緊接著就是罵孫氏，“都是孫氏阿誰殺千刀的惡妻，無才又無德，苦了我的孫兒小小年紀流落在外”。好一齣大戲，層次清楚層次清楚，歸恰是她是無辜的便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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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太太恨恨道：“若非有孫氏那裡有本日的費事，不管如何我的孫子是必然要認返來的，大不了我就將當年的事說出來，拚著讓全粵州的人笑話也要為我的孫兒正名！”武琳便冇話了。

但是，為了保密，柳哥兒的思疑誰也冇有奉告，隻叮嚀了親信去查。這類事，無頭無腦的不好查，但隻要有了目標，總有抹不潔淨的線索，有無乾係就好查了。

同黛玉一樣，畢竟是經曆過這些的人，一點蛛絲馬跡就能引發他的思疑，他一向迷惑到底是誰對程老爺脫手，總感覺放在誰身上都有些牽強，本日聞聲程惠的行動，免不了思疑是她。若真是她的話，想想那幾日的心力蕉萃提心吊膽，柳哥兒內心的火氣牙都壓不住，養來養去養了個白眼狼出來，可真是好啊！

柳哥兒和武六哥聽到武琳的話，武六哥做為外人隻能在內心腹誹，但看他當時不時呈現的白眼就差未幾能曉得他的態度，柳哥兒就冇有那麼多顧慮了，當場將酸枝木凳子踢折了一條腿，嚇了好些人一跳。

在程老太太這類人眼裡，立女戶招贅婿之類的底子就不算是真正的傳宗接代下去,隻要有了男兒再生了男孫纔算數，哪怕兒子不學無術乃至無惡不作,不然就是斷子絕孫了,死了因為冇有子孫供飯也要捱餓受凍,還會因斷了夫家的根會被底下的祖宗們和閻王獎懲。

武琳假裝被嚇一跳的模樣，“如何會？如何成了侄子侄女？我來的那天就曉得表哥膝下隻要三位女人，如何俄然……這也不對啊，要真是表哥的骨肉，如何小小年紀就到了姑蘇？幸虧趕得巧叫古姐姐碰上了，這纔給了他們活命的機遇，看那信上說的，當初救下他們的時候那女人但是毀容了的，小子也是瘦骨嶙峋半死不活的模樣。”

程惠就無言的低頭站在那邊，中間老太太閉著眼哭的時候半昂首看了她一眼，眼神裡滿是諷刺，武琳還欲再看，程惠已經又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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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太太被武琳最後一句話激起了鬥誌，雄赳赳氣昂昂地帶著程全和程惠回了程家。

程老太太長歎一口氣，半眯著眼道：“冇錯的，你看信上說的清楚，這不還探聽過管著賣鹽的大人的夫人，傳聞鹽政在揚州才作罷？這就是探聽的你母親啊，他們小時候我說過有個mm在姑蘇，是管著賣鹽的大人家的夫人，誰曉得就記著了，可惜找錯了處所，若不然哪還用得著現在才獲得動靜。哎！這也是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