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太子妃是吞金而亡的,是被太子逼得吞金而亡的!”
但是太子妃既然敢用本身的命去做賭注……太子必然是做了不成寬恕的事情。
“主子,太醫說你不能再――”
“但是――”寺人焦心的聲音又被康全打斷了。
公子走進了露了臉出來,本來是康全。
甄應嘉拉著她的手讓她坐下,又到了一杯一向沁在冰水裡的酸梅湯給她捧在手裡。
砭骨的酷寒讓芷音驀地間打了個寒噤,從幾近失魂的狀況裡擺脫了出來。
隻是不過瞬息,康全又展開了眼睛,道:“無妨,明日便是母妃下葬了,本日不能再勞師動眾了。”
“太子拿這一盒冇頭冇腦,既不是貴重之物,也不是太子妃平常所用之物給太子妃殉葬,為的就是袒護太子妃真正的死因!”
康全像是聽出來甄應嘉言語裡的冷酷和架空,他揮了揮手,換了個話題,“母妃去了……全部東宮都亂了套。”
康全看著芷音的背影,歎道:“起初便傳聞先生對後代很好,本日一見果然不假。甄女人起初在東宮裡也是個主事的人,我向來冇見過她悲傷失措的模樣。若不是她本日來找您,我竟然想不起來她纔不過是十一二歲的年紀。”
然後他耳邊響起康和的喘氣。
本來一言不發坐在甄應嘉床上的便是康和了。
芷音點了點頭,一言不發跟著甄應嘉身後,兩人朝內院走去。
跟康和比起來,康全纔像是個普通的十八歲的孩子。
甄應嘉不免有些擔憂,端著油燈坐在康和四周,悄悄觸了觸他肩膀。
聞聲甄應嘉的話,康和跟冇聞聲一樣,連眼睛都冇眨一下。
甄應嘉拍拍她肩膀,嘴上道:“須得謹慎行事。”內心卻想,這個藉口想必非常能拖上一陣子了,起碼要拖到他查明本相。
甄應嘉見她衣服像是倉促忙忙穿在身上的,還冇如何拉平整,頭髮也是胡亂梳成一團,夜裡倒是無妨,白日就要被人說是衣冠不整了。這麼一看,便曉得她當時起家有多麼倉促了。
“我想起父親已經從當鋪那邊獲得了一份清單,便藉口說要擦拭陪葬品,將盒子翻開了,內裡的東西跟父親的清單上一樣很多。”芷音抖了一抖,道:“我見東西不錯,便冇出來找您,想著這條線索又斷了。”
甄應嘉看著芷音惶恐失措的模樣,連說話都是磕磕巴巴語無倫次,曉得要先讓她平靜下來。
“父親。”芷音吃疼,昂首看了他一眼,卻見父親一臉的凝重,向來冇有夠的凝重,乃至在送她去都城的時候,父親臉上也冇閃現過這等神采。
康全對他的稱呼跟彆人都不一樣,他來了這兩年,被人叫過名字,叫過表字,另有大人,老爺等等尊稱,但是“先生”這個稱呼,還是第一次。
芷音一邊回想著,像是想起當時的場景,不免又打了個寒噤。
太子妃是在趙側妃拜訪以後才鬱鬱不快,臥床不起的。
甄應嘉點頭,“何況能給太子科罪的隻要聖上,除了證據,還得有個能讓聖上信賴太子會對太子妃動手的來由。”
太子妃和那趙側妃出產的時候,天子禦駕親征去了,並且阿誰時候戰績不佳。
芷音看著甄應嘉,兩行清淚滾滾而下,泣不成聲。
情急之下顧不得衡量利弊,甄應嘉上前將人一扶,幸虧他身後的侍衛反應也非常機靈,立即將人接了疇昔,寺人急倉促道:“快些找太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