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說著，一邊朝山下走，下山的速率比上山快了很多，比及了太廟後殿，康和道：“既然來了，不如去給我母妃上柱香？”

康全歎了口氣，再張口的時候聲音已經沙啞了很多，“先生如此狠心，看著我都要咳死了，卻連幫我拍一拍背都不肯。”

康全看著他，幽幽歎了口氣，道：“我對先生以誠相待，先生就不能幫一幫我嗎？”

甄應嘉微微點頭，叮嚀下人再等一等，回身跟著疇昔了。

等一下……此人叫他先生？

他的確是有自暴自棄的來由。

“本來隻是想嚇一嚇太子妃，誹謗她們母子二人。誰曉得太子妃內心的確有鬼，不然如何會被嚇死？”康全回味著，笑道：“這個欣喜倒叫人冇法罷休了。”

“不過也不必然。”甄應嘉轉念又道：“看你皇祖父的籌算了。”

康全虛行了一禮，道：“我求先生的事情……”康全用心停了下來，直視甄應嘉的眼睛，“跟我哥哥求先生的事情一樣！”

“你在這裡住著也好，”甄應嘉笑了笑，“你四叔已經開端脫手了，前天安排了賈府來摸索我。”

甄應嘉微微一笑，卻冇開口。

康全冇接這話，持續道：“過年的時候祭奠，他能跟著出來奉先殿，我就隻能在殿外看著內裡的火光；除夕大宴，他能陪著聖上坐在主桌，我就隻能在偏殿裡待著。”

但是……

“另有他在太子妃下葬之日假裝哀思欲絕衝進墓裡，不過是為了演出給旁人看罷了――”

“這兩日我想了很多。”康和點頭又點頭，眼神果斷起來，他再次誇大：“不管我是誰生的，母妃被他們害死是真的，康全開的頭，趙氏推波助瀾，最後將我母妃推下去的恰是太子，他們三個我一個都不籌算放過。”

甄應嘉搖了點頭，他感覺康經心腸過分暴虐。雖說成大事不免有幾塊絆腳石，但是康全這完整就是傷及無辜。

上回太子妃入葬，康滿身上塗了粉，看著非常慘白，現在是冇阿誰需求了，不過他的神采看著也冇有多安康的模樣，坐在那邊還是是薄薄的一層。

康全笑了笑，“我身子如許弱，如果不裝一裝，這條命就要交代在他手裡了。”

康全看著甄應嘉道：“我與先生說了這麼多，先生可願幫我了？”

康和點了點頭，一起送他出了太廟。

康全躲閃不急，被甄應嘉堵在那邊，聽了這話，他先是愣了一愣，當即點頭，“不是！”

康和親手點了香遞給甄應嘉，兩人對著太子妃的靈位，康和道：“母妃……”說完他便沉默了，好久才道：“我現在挺好的。”

甄應嘉側頭看他一眼，“你是郡王的人？”

甄應嘉內心一緊，曉得正戲來了。

“從小到大，哥哥就甚麼都有，我隻能在角落裡冷靜看著。”

他扯謊了。

甄應嘉小小的嘲笑一聲，“我已經在聖上那裡露了點口風，說不定不等他們脫手，聖上就先開端了。”

“你有冇有想過，康全究竟是如何曉得的。”甄應嘉問，“當年的事情，連出產的太子妃和趙氏都不曉得，他是如何曉得的。”

“我哥哥也是如許。”康全又道：“你看他對趙側妃可留手了？我父親被廢了太子之位，這旨意是天子下的，但是皇後也下了旨意，趙側妃的側妃也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