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和嗯了一聲，接過另一杯茶，兩人又走進了暖和的室內。

早晨甄應嘉來存候的時候，甄母拿著帖子，麵上非常不快，不過另有點難堪。

也許是也怕甄家不快，此次來拜訪，賈赦賈政兩個都冇來，獨一的男丁就是賈寶玉了，另有三個女人，以及已經在賈府住下的林黛玉。

中午吃了飯，又略坐了坐，賈母告彆分開，出了甄府的大門，轉頭看著甄府門上拿金粉寫的門匾，內心道：口風再緊又能如何？這甄家到都城這麼些日子，又搬了新宅子，第一個上門的，獨一一個上門的還是賈家！

甄應嘉聲音大了一些，很多人都朝他這裡看來，就算冇看他們的，也是豎起耳朵在聽他們究竟說甚麼。

插手完乾清宮大宴，甄應嘉非常歇息了好幾天，連門都冇出過。

不過正月初七剛過，門上就接了賈家的帖子，說是賈府的老太太要上門拜訪。

芷音跟芷蘭兩個一左一右扶著甄母，等在二門上，瞥見賈母出去，甄母笑道：“多年冇見，您身子還是這麼結實。”

賈母麵上有些尷尬，她固然已經多年不出門了，但畢竟是正一品的國公夫人，甄母……甄應嘉身上還甚麼都冇有呢，她不過是靠著死去的甄父，才勉勉強強有了個誥命，待人卻如許無禮。

“行了，快歸去讀書吧。”甄母笑道：“冇兩個月就要會試了，這也冇你甚麼事兒。”

天寒地凍，一出來甄應嘉便是一個寒噤，完整復甦了過來，隻是一轉頭就瞥見兩個不遠不近跟著的寺人，康和略微皺了皺眉頭道：“你們不消跟著了，去泡茶來，我們兩個就在門口走一走，天寒地凍，走遠了怕是要著涼了。”

一來過年的這幾天正日子都是走親戚用的，他們甄家幾代單傳，親戚一個冇有，獨一的殷勤李家還在金陵城，二來甄應嘉本年要會試，埋頭讀書纔是正路。

“我們兩個一樣的輩分，如果她請我去，我倒是好推讓，不過現現在她姿勢放的如許低，我倒是不好推讓了。”甄母歎了口氣，“纔來都城，還冇站穩腳根，如果傳出傲岸的名聲來，怕是對你的宦途冇甚麼好處。”

賈母笑了笑，“老了老了。”說著將一向牽在手裡的賈寶玉往前讓了讓，賈寶玉笑著鞠躬，“老太君。”

康和略微皺了皺眉頭，“他是太子府裡頭第一個傳出這動靜的，”康和頓了頓，“就算是無稽之談，不免也要捕風捉影，他這風是從那裡來的？”他凝神看著甄應嘉，“二叔？”

這是昨兒就跟甄母籌議好的，甄應嘉淡淡一笑，起家走了，餘光還瞥見賈母的笑容彷彿有些難堪。

甄應嘉點了點頭，餘光瞥見寺人端了茶杯來，便緊了緊身上的披風道：“我們出來吧，有點冷了。”他伸手接過寺人手上的茶杯，抿了一辯才輕聲提示道：“不到最後……誰都不曉得。”

冇兩天便是初九，賈府一行人坐了五輛馬車，浩浩湯湯來了甄府。

甄母也不戳穿她，隻拉著林黛玉的手道：“如何看著比先前在船上還瘦了些。”

話音剛落，就見門口的丫環掀了簾子，甄應嘉帶著寶玉跟芷琦兩個出去了。

就算有人說她們是硬湊上去的，又或者說她們不識汲引，這乾係拉上了纔是真的！

幾個女人下去，賈母便拉著甄母開端回想兩家人之前的來往，甄母早就拿定的主張，陪著一起傷感，說到動情處還掉了兩滴眼淚，隻是嘴裡咬得很緊，甚麼相互攙扶之類的話，不管賈母如何引，一句都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