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響彷彿在安靜的水缸裡,投下一塊巨石。立時缸破水濺。
但聽哢嚓一聲脆響,那禿眉男的肱骨回聲戳出了皮肉,暴露一大截白生生的骨頭,且禿眉男的身子扛不住那股巨力,被抽得斜飛出去,接著,撕心裂肺的慘叫剛出了嗓子眼,立時就冇了聲氣。
薛向拿槍指住風衣男很久,其他四個白衣弁冕男動也不敢動,手中的左輪幾近快攥出汗了,心中均大歎:項生如何惹著如許一個怪物!
卻說這風衣男大名項勝,乃是“義字堂”的掌旗大爺,他老子項炎避居寶島後,“義字堂”固然冇了龍頭,倒是模糊以他為首。要說能做掌旗大爺的,就冇一個孬種,項勝也一樣,他平生又不是冇被人拿槍指過,無不是麵不改色,大言旦旦,反而拿槍的人被斥的心搖神晃。可麵前的這小我實在太可怖,武力高到這類程度,“義字堂”有十數萬幫眾又能如何,再說,此人壓根兒就不是港島的,乾掉他,跑回大陸,屁事兒冇有,怎不讓項勝心寒。
項勝本就不太歡樂這個除了個頭兒、各方麵都賽過本身的弟弟,揮揮手,本不予理睬,熟料,項勝剛一揮脫手臂,扯動了衣衫,夾在衣釦間的藍殼小本隨之落地。
要說也怪項強不體味薛向的脾氣,這是個遇強愈強的傢夥,豈會對強權伏首低眉?
這下全場完整一片死寂,連先前的喘氣聲都冇了,大家目瞪口呆望著薛向,望著這個有若天神下凡的男人,心中同時響起戲文裡的那句詞兒:萬軍當中,取大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大哥,要這小子的命,不急在一時,我探聽過,那小子是來港給人治病的,那病要治個兩三年,不怕他一個大圈仔飛上天,還是先看看那小子留下的是甚麼物件兒。”項強和薛向比武數次,多次落鄙人風,心中模糊生出警兆,認定薛向留下的物件兒必不簡樸。
四槍射完,薛向號召瘸老三一聲,又從褲兜探出一張巴掌大小的藍殼證件,拍進項勝懷裡,說道:“老子真佩服你的膽量,連軍費也敢動,老子住在盛業旅店308房間,早晨八點前,老子希瞥見到該見的。”說完,側身一步,踢開擋在門口的數人,大步去了,瘸老三拖著瘸腿,竟跑得緩慢,眨眼間,就晃到薛向的前麵,先一步出門去也。
哪曉得薛向見風衣大漢一夥兒都帶了槍支,警戒性早提到了最高,那禿眉男剛把槍抬起,薛向後發先至,一把提過項強,斜錯一步,項強身到。禿眉男的槍彈亦到,正中項強肩頭,而那槍彈的落點,恰是本來薛向的眉心位置。
薛向倒是不管項勝打甚麼主張,乃至壓根兒就冇聽他說甚麼,待瘸老三從顛覆的沙發裡爬出來後,調轉槍口,砰砰砰砰,連出四槍,將四個白衣弁冕男手中槍支儘數打落。
啪的一聲脆響,薛向一耳光抽在項強的臉上,將他未儘之詞全抽回了肚裡,連帶著身子也抽得一歪,倒在了沙發上,再回過臉時,已是滿嘴血汙。
本來,就在眾黑衣人喝罵聲中,那風衣大漢左邊的禿眉弁冕男,突然出槍了。
中!y!軍!w!
那大漢龍行虎步,玄色風衣隨他走動,朝後飄蕩,極具氣勢,剛進得門來,滿屋子的黑衣大漢齊齊哈腰,道:“項大爺好!”一聽,就曉得是幫派內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