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瞪圓了眼睛:本來,這便是我曾非常獵奇,乃至想要切身一探的教坊司。
那清糯的聲音在我耳邊一聲伸吟,竟生生抽去了我渾身的力量。
“嗯?”
凝神屏息地側耳聽了聽房上的動靜,他在我耳邊低聲道:“應是走了。”
他精熾的身材便在我的撫觸下微微一顫,但得我認識到他不知不覺間產生的些許竄改,便觸電似的收了作妖的手指,一張臉燙得發熱。
隻要他情,我願,他眷眷,我纏綿,有何不成。
我糾結了一下他這話究竟是真的,還是出於私心,但終冇法可想,也隻能抱著被子誠懇溫馨地在他身邊躺著。
“幸而介弟機靈,靈敏發覺出送飯的獄卒行動有恙,飯食一點冇入口,躲過一劫。”
耳畔模糊傳來絲竹管絃之聲,合著男人的淫靡笑聲,以及女子的嗟歎嬌啼,公然是個紙醉金迷的地點。
“冇有冇有。”我被他盯得臉頰發燙,從速將衣領緊了緊,“還好有奎木狼在……”
我便如同被點了穴般,愣住了。
我尚未貫穿,人已被他打橫抱起,扔在了大紅錦被的雕花木床上。
我話未說完,卻見潘公子頗具深意地望了我一眼:“本不想奉告你,怕你擔憂,不過既然你已推測了……”
“刀大到刀九,是二皇子部下的頂級死士,此番竟動用了五個,再加上一個紫煙,”他側目瞥我一眼,唇角一勾,“你麵子不小。”
馮生的自縊,在旁人看來就是為情所傷,毫無可疑之處。除了我為著小樹的案子而質疑馮生的死因,又有誰會決計去清怡院尋玉小嬈探查本相!
畢竟,女人我是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的大好女青年,並未受過大明朝封建禮教的多少毒害監禁,對於男歡女愛,我的態度,並不過於保守。
“你若再如許煽風燃燒下去,我可真當不了賢人。”
是了,我有何不能信他。
宿世,我雖在這方麵也無甚經曆,但托幾位無良室友的福,幾部頗重口味的電影,還是看過的。
“追殺我們的,是甚麼人?”我側過身來,在秦朗耳邊問道。
秦朗用唇形向我道:“教坊司。”
卻忽覺他一雙鳳眸中眼神閃動,很有些古怪。
目睹秦朗伸手放下了輕紗床幔,欺身壓了上來,我雙眼驀地瞪得滾圓,下認識地伸出雙手去順從。
如墨氤氳的夜色中,他一雙清澈的眸子,和挺俊的鼻梁,分外撩人。
卻被他一隻手按在光裸的肩膀,複躺了下去。
那青澀大男孩般的哀怨和無法,讓我心中泛動起暖暖的酸楚。
我頓時明白了秦朗為何要帶我藏身此處:能入教坊司玩樂的,都是朝中官員,權勢顯赫,二皇子的部下斷不敢在此處大肆殺人。
我的眼眸因而變得和順,指尖拂過那傷疤,模糊感覺另有一圈淡淡的牙印,彷彿給這傷疤鑲上了花邊。
雙臂環上他的肩頸,張口在他發紅髮燙的耳垂上便是一啄。
固然,殺手斷不會想到在春闈帳中顛鸞倒鳳的,便是方纔逃遁的兩個“男人”。
秦朗額角顫了顫,“那顯得我多不短長。”
我心下明白,殺手仍然環伺四周,因而點點頭,沉默地抬眼四周張望。
被他如許近在天涯地看著,我心頭的那隻小鹿,亂闖得幾近要跳了出來。
但,不該是此時,不該是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