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認識到,朱盤烒決計遲延時候,為得便是給鬼金羊製造一個“斬首”的機遇。
“信口雌黃!人君之位,有德者居之。似你這般竊國之賊,即便坐上了皇位,也得不了民氣,更堵不住天下百姓悠悠之口!”
此時,瘦子自知在這裡也是平增費事,因而在亢金龍和危月燕的保護下向殿門口退去。
而乾清宮外的殺伐之聲,卻愈發的近了,我乃至能聽到刀劍交鳴的鏗鏘,和將士病篤的呼喊。
徐皇後起家理了理衣裙,將金釵重新插入髮髻,刹時換上了母範天下的氣場:“我倒要看看,這些孝子反臣,可有殺本宮的膽量!”
但鬼金羊的死,終是打響了這場乾清宮保衛戰的第一槍,瘦子一聲令下,雙術兵士收回震天號令,刹時搏殺在一起。
徐皇後亦六神無主起來:“會不會是熾兒……”
我正想著,卻驚覺不遠處幽幽寒光一閃,定睛看去,倒是鬼金羊不知何時已潛至太子不遠處,手中一柄弩箭堪堪對準了毫無防備的瘦子……
瘦子的聲音振聾發聵,叛軍當中便有人不自發地垂下頭去。
乾清宮外,親軍與叛軍已廝殺了近兩個時候,兩邊皆傷亡慘痛,滿地的屍首鋪在漢白玉石的空中上,無人問津。
徐皇後與我對視一眼,吃緊喚道:“陛下!陛下!”
“我不!”自剛纔見到他,我便一刻也不想再跟他分開,“要活一起活,要死死一塊兒!”
“誅殺二皇子逆黨本來非常順利,二皇子不知得何人諜報,說有多量軍器藏匿於乾西殿,遂派親衛去取,不料比武開仗時,那些火繩槍和弗朗機竟紛繁炸膛,令二皇子部下傷亡慘痛。兵荒馬亂之時,二皇子身邊一侍衛又俄然反叛,將二皇子擒住威脅,叛軍一時候群龍無首。”
“有何不敢?!”
恰是此時,龍塌上的天子,俄然收回一聲咳,吐出一口腥臭的血來。
我這才放下心來,由徐皇後派個宮女引著老羽士往閣房去了。
門外殺伐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喧鬨,終在一聲巨響中,乾清宮大門被突然推開,便聞狼籍喧鬨的腳步聲,向殿內湧來。
殺得渾身是血的危月燕,神情驀地黯然:“然後產生的事,實在出乎料想,本應繳械投降的三千營馬隊俄然建議進犯,而太子殿下這邊的騰驤四衛竟也俄然背叛,兩邊表裡夾攻,將我們打了個措手不及。”
我凜然一笑:“娘娘無懼屠刀,我便捨命陪你。”
“心月,”我剛心生崇拜,瘦子已來到我麵前,“你為父皇做所之事,方纔母後跟我說了,不管如何,我在此謝過了!”
軍平分出一條門路,還是是一襲青衣的朱盤烒徐行而出,在一排盾陣後立足,與鬼金羊互換了個眼神,遂昂首望著漢白玉台階上的瘦子,“你們燕王一脈,從你爹朱棣起,便是無信無義之徒。我本日,不過是拿回本該屬於我寧王家的東西!”
鐺啷啷!金石交鳴中炸起一片火花,幾近在瘦子麵前爆開,那奇毒弩箭被突襲而來的飛刀擊中,雙雙墜落在瘦子腳下。
“竊國?你莫忘了,五年前打著靖難燈號,竊國的是誰?!”
我隨瘦子步出乾清宮外,見麵前已是兩軍對峙、一觸即發。
她浸淫後宮多年,倒讓人忘了,她也是將門虎女,堂堂徐家的大蜜斯。
瘦子鄙夷地長笑一聲:“朱盤烒!事到現在,我這文弱墨客都戎裝上陣,你倒不敢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