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乃至覺得,他籌算借秘密了二皇子的命。
大人啊你可來了……我衝動得眼淚都要掉下來,轉眸去看身邊的奎木狼,隻覺他本日黑袍銀甲的模樣,非常威武。
看來,命裡偶然終須有,這二十軍杖算是躲不疇昔了。
便見奎木狼取了大刀行至演武場正中,向二皇子行了禮,便將大刀往空中一拋,明鏡似的刀麵折射了太陽光,一刹時亮閃閃非常刺眼。
“哦?你之前是趙保部下?”
“久聞趙總兵治軍有道,部下人才輩出。”山羊鬚口中說得是恭維話,語氣卻有些陰陽怪氣,讓人聽著不舒暢,“秦參軍既得趙總兵喜愛保舉,自是本領不凡。本日幸得殿下劈麵,露兩手給殿下看看如何?”
“如許啊!”二皇子倚著靠背悠悠道,“趙保與孤,乃是舊識,你既是趙保提攜的,孤便賞你個麵子。”說著隨便地一揮手,“罷了。”
“恰是!”
“啟稟殿下,末將秦風,得湖廣總兵趙大人保舉,由湖廣衛調任三千營,時任飛虎軍參將。”
聽自家主子下了口諭,山羊鬚陰陰笑道:“秦參軍請吧。”目光卻似偶然地在奎木狼雙手劃過,“不知秦參軍擅使甚麼兵器?”
“好!”二皇子將手在太師椅扶手上一拍,“好一起二十八式關家刀!”
我隻能暗自苦笑:看來,秦將軍與小文書的這段“風騷佳話”,在三千營中傳播甚廣,本日更是在公家麵前坐得實實的。
奎木狼伸謝了二皇子,起家籌算將我帶離這是非之地,不料卻被二皇子身邊的人伸手攔了下來,“秦參軍且留步!”
幸而場下的奎木狼並冇有那麼打動,隻是提氣縱身一躍,一把抓住刀柄,舞得飛沙走石、虎虎生風。
“你又是何人?看著麵熟啊。”二皇子語氣中已帶著較著的不耐煩。
“這……”奎木狼做個惶恐狀,“殿下人中龍鳳,策畫武功天下第一,末將這不入流的工夫,豈敢汙了殿下的眼?”
“長鬚配大刀,當真是美髯公再世!”山羊鬚煞有介事地讚道,“請!”
你此人如何這模樣,翻臉比翻書還快……公然鷹鉤鼻都是大反派!
目睹立在我身後,正要押我去軍裁所的兩名侍衛隨之撤去,我長歎了一口氣,心中卻對二皇子這獎懲隨便的治軍之道,非常不齒。
“無妨,”二皇子打了個嗬欠,“擺佈無事,看個熱烈也罷。”
隻見奎木狼抱拳答道:“末將慣使大刀。”
我循著聲音望去,但見一個身形瘦高,土黃麵色,嘴角留著兩撇山羊鬚的中年男人,驀地認識到,方纔像拎小雞一樣拎我的,恰是這傢夥。
宿世看武俠小說的經曆奉告我:他在看奎木狼掌上的繭子,想要從中看出些端倪。
他此言一出,便聽四週一片竊保私語,異化著低低的嘲笑。
我心中正叫苦不迭,忽見一個熟諳的高大身影突然呈現在身邊,“殿下息怒!蔣文書是末將部下,年紀小不懂事,請治末將管束不嚴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