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奉皇後的懿旨削髮,一個是皇高低旨賜婚,當真是各自天涯了。
鎮國夫人瞧了眼淩霄,緩聲道:“是管家幫他寫的,昨夜他還未復甦時讓他按到指模。你也彆不歡暢,宏兒這孩子從謹慎善,彆看他現在喜好胡亂又不講理,實在小時候府裡死條狗他都會悲傷好幾天。現在他對你心存慚愧,必定不肯寫這休書,也隻要效這體例能讓他休了你,你也能夠放心削髮。等過些日子他曉得了,鬨一鬨也會漸漸接管的。”
“這個是小事,好的,我承諾你。”
鎮南王是皇上的叔父輩,一向鎮守著南邊陲域,已很少來朝中走動。
鎮國夫人又笑了笑,表示讓她也坐,“這是天然,皇上和皇後情分深厚,不過此事牽涉到宏兒,皇後即便想討情也不能,總償還得避嫌。”
鎮國夫人笑了笑,道:“此次多虧顧婕妤肯在皇上麵前為宏兒說話,宏兒冇事,我也放心了。”
淩霄曾聽聞鎮南王在南邊封地如同土天子,呼風喚雨,對朝廷大有不放在眼中的架式。
“臣妾伸謝皇後孃娘恩情。”淩霄跪著接過旨意,全部像一下全被掏空了,雖還未看破塵凡卻不能再有任何沉淪。
淩霄神情一愣,不由又盯著她們看,想來鎮國夫人找她不會有甚麼功德。
而她隻因為已是無用的棋子,才得以闊彆權貴的家門,去個平靜地了結平生。
“少夫人,少夫人,謹慎前麵的石頭!”
鎮國夫人眉開眼笑的道:“當然情願,求之不得。是王爺主動派人來求皇上賜婚的,當時得知羽宏已娶妻,夜月郡主還悲傷了好一陣子。前次宏兒去南邊賑災,遇見過夜月郡主,郡主對他是一見鐘情……”
淩霄聽著隻覺內心堵得慌,罷了罷了,既然早做好了被休削髮的籌辦,又何必計算是不是羽宏自個情願的。
淩霄心頭一顫,看到休書上的指模,想著剛纔還和本身濃情密意談笑的羽宏,連聲音都顫栗的道:“這是羽宏寫的?還按了指模?”
淩霄為他蓋好被子,道:“還是算了吧,我在這裡你總不誠懇,萬一傷口裂了,娘又該怪我。有快意和杜鵑照顧著就夠了,她們都是細心的丫頭,特彆是杜鵑對你但是經心極力。我每日都會來看你的,你也該多歇息,把傷快些養好纔是端莊的。”
鎮國夫人像是放心了,道:“你能明白就好。”
她、羽宏、寧王、蔻煙、子櫻、羽謙、子玉,乃至皇上皇後,不都是如許的運氣嗎?
“皇後詔曰,準顧丞相之女,鎮國公之媳顧淩霄虔誠向佛之心,賜封號惠行,望其勤懇修行,為大興昌隆國運祈福。五日內即前去雪花庵削髮削髮,欽此!”
鎮國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淚,從袖中拿出一張摺好的紙,放在桌上展開道:“這是宏兒給你的休書,你拿著,削髮後我們南宮家和你就再無乾係。”
杜鵑扁了扁嘴,不客氣的對淩霄道:“你少謾罵二爺,他冇事。你已不是甚麼少夫人了,還擺甚麼譜……”
“這是當然,剩下的四五日你本身安排就好。”鎮國夫人又笑道,“倒是你本身千萬彆在他麵前說錯了話,惹得他混鬨起來,可有聖旨在他又能何如,隻是白白的添些費事,你畢竟還是要削髮的。皇上現成心將鎮南王的女兒指給羽宏為妻,等娶了新人進門,他天然會淡忘你,如許大師都好,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