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機遇偶合,吳青碰上了活生生的牛痘範本。怎能錯失這個千載難逢的“接種”機遇。吳青見無人重視這邊,當機立斷捲起袖子,用指甲在上臂悄悄劃開一個小口。又從懷中取出那枚銀釵挑破一個牛痘,沾了一點點膿漿抹在了上臂的傷口上。
第二日,車隊行到一處砂石灘歇息。吳青吃了夕食往回走的時候,不經意間看到一頭牛有些不一樣。切當地說這頭牛抱病了,腹下乳房處生了瘡。吳青腦袋裡飛過一個動機,胡亂編了個來由說是帕子丟了轉頭去找。巧兒說要陪她找,吳青趕緊擺手說不必拔腿就往回走。
一行人一嚮往西門行去,趕到西郊的揚州校場,於此處停駐休整。全部校場被一眾軍隊團團圍住,上千輛牛車將偌大的跑馬場擠得滿滿鐺鐺。這個專門用來練習馬隊的園地調集了全部江淮諸郡采選來的童女。
等她們走遠了,吳青又悄悄走了返來,將病牛打量了一番。見那牛瘡大如黃豆,四周有紅暈,皰疹灌漿,已成膿皰。內心已有九成掌控這便是“牛痘”無疑了。
“就是,這兩人一看就是城裡大族出身,甚麼樣的家宅陰私都見過,手腕多著呢。我堂姐就在臨江縣一戶富商家做丫環,不曉得受了多少夫人蜜斯的磋磨呢!我們窮家破戶的在她們眼裡豬狗都不是,犯不著和她們扯上乾係。”
牛車和車伕應是在淮揚褚郡所雇,多餘的當場斥逐。剩下的牛車是重新分派的,吳青拉了巧兒果兒同乘一車。另有兩名新火伴,喚玉荷和秀秀。兩人都是十四五歲的模樣,狀似密切,應當是瞭解的。
顛末這幾日的相處,三人便似姐妹普通密切無間。偶然吳青想到宿世,不由會心一笑。在這個環境相對卑劣的異世,交友了兩個好朋友,也算有所收成了。
前人有詩讚美州――“人聲隻愛揚州往,夾岸垂楊春氣熏”,“十裡長販子井連,月明橋上看神仙。人生隻合揚州死,禪智山光好墓田”。現在親眼看到這般繁華之處,難怪當代文人生也想待在揚州,死亦想待在揚州。
巧兒聽了臉窘的更紅,低低應道:“我曉得了,今後防著些不睬她們就是了。在家的時候也數落過我,說我心腸軟,隻會點頭不會點頭。今結果兒姐和青兒mm多提點我些。”
過江冇有正式的橋梁,隻要一座臨時搭建的浮橋。麵前這座浮橋有幾百隻木船代替橋墩,橫排於江上,上鋪梁板作橋麵。橋與河岸之間用棧橋作連接,船與船之間再用鐵索相連,並繫著鐵錨牢固於江底及兩岸。橋麵約寬丈餘,車馬人群行走在上麵如履高山。這讓吳青不得不平氣前人的聰明和才氣。
如此這般挑挑撿撿,兩名內監折騰了三天,五千之數的采女便隻剩下不敷千人。至於淘汰的都交予揚州刺史衙門一一送回客籍。
冇過量久,便有兵士穿越在牛車當中,將采女從牛車中喚出,命她們拿好本身的行李在一處空位調集。吳青環顧一週,見東邊方向立著一排箭靶,這處園地應當就是校場當中的射箭場。
八月份天高氣爽,連著多日都是好天。雖說不消淋雨,但多日的高溫讓每一小我都是渾身臭汗,采女們也忍不住抱怨連連。眾內監商討後決定讓采女們趁夜輪番在河中沐浴,每一輛牛車發放一張大塊的油布以作圍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