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前外灘水文站的潮汐表,第三頁摺痕處用隱形墨水寫著討論暗號。
"上個月南京路刺殺案。"他聲音壓得極低,喉結轉動時假皮膚出現不天然的褶皺,"捐軀同道搏命送出的密報,火漆印是整塊翡翠雕鏤的。"
當暗影覆蓋紅木地板時,他俄然狠惡咳嗽起來,左手撐住保險櫃的行動剛好擋住火漆印:"司令,您要的武夷岩茶..."
遠處十六號船埠的起重機正在吊裝印著"化工質料"的木箱,金屬吊鉤在暮色中劃出銀亮弧線,像極了昨夜穿透周雲帆望遠鏡的彈道軌跡。
尖兵瞳孔俄然失焦,手指在證件鋼印處多逗留了三秒——充足她記著對方胸牌上感染的油墨味,那是《申報》印刷廠特有的鬆脂異化鉛粉的味道。
"不對。"祁夢蝶俄然按住周雲帆要去取檔案的手。
過載的影象強行喚醒某個畫麵:三天前跟蹤李副官時,阿誰戴圓頂弁冕的男人在茶館門口遺落的洋火盒——商標圖案恰是現在檔案袋暴露的半截戲票印章。
周雲帆正在往喉結處塗抹特製藥膏,聞言手指微頓。
保險櫃開啟的刹時,兩人同時屏息。
他戎服下襬殘留著海藻氣味,那是今晨在船埠貨輪艙底感染的味道。
走廊軍靴聲驟停。
祁夢蝶從鱷魚皮手袋抽出通行證時,腕間銀鈴輕響。
盜汗順著脊椎滑落,她俄然抓住周雲帆的手腕,在他掌心敏捷畫出三個數字:719。
她瞳孔因狠惡頭痛微微分散,目光卻死死盯著檔案袋封口的火漆印:"這枚鷹徽爪部有分叉,上週截獲的諜報裡..."
祁夢蝶太陽穴突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