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的腳步聲突然停滯。

祁夢蝶的太陽穴突突跳動。

當水紋泛動出第三個字元時，兩人同時變了神采——那清楚是周雲帆在三年前“霧都號事件”中利用過的特工編號。

毒霧噴湧而出的同時，他們身後三米處的牆體轟然坍塌，暴露藏在混凝土中的巨型玻璃罐。

當暗哨的倭刀劈向周雲帆後頸時，她俄然將髮簪刺入空中某塊鬆動的方磚——整段甬道俄然產生三十度傾斜，暗哨的軍靴在電纜藤蔓上打滑的刹時，周雲帆的領帶已勒住對方咽喉。

“左起第三根電纜。”她俄然抓住周雲帆的手腕，帶著他避開空中俄然翻起的釘板。

三名暗哨的瞳孔在防毒麵具後收縮成豎線，軍靴碰撞聲在甬道裡敲出整齊的節拍。

那些注滿福爾馬林的罐體中，鮮明漂泊著與周雲帆胸口疤痕完整分歧的人體構造標本，每個標本下方都用德文標註著“克隆嘗試體第七批次”。

他反手將祁夢蝶推向玻璃罐後的暗影，後腰撞上嘗試標本時濺起的福爾馬林液體，在空中凝成無數懸浮的棱鏡。

正要開口提示，卻見祁夢蝶已撕下旗袍襯裙的綢緞，就著壁龕鬼火灼燒出焦痕。

祁夢蝶的指尖撫過他鎖骨處的七頭蛇圖騰，鎢鋼簪俄然刺入本身掌心。

“彆看。”周雲帆的手掌覆上她顫抖的眼瞼，掌心殘留的孔雀石粉末在黑暗中出現微光。

祁夢蝶順著他的視野望去，發明本身的旗袍下襬不知何時沾上了暗金色灰燼，而那些灰燼正在空中積水中構成全新的摩爾斯電碼。

穿茶青色緊身衣的暗哨從通風管躍下，麵罩眼部鑲嵌的鏡片竟是用潛艇潛望鏡的棱鏡改革而成。

在第七次拐彎處，周雲帆俄然將祁夢蝶推向左邊，本身則閃身撞進右邊壁龕。

“把穩鏡像圈套。”男人染血的手指在空中畫出簡筆輿圖，祁夢蝶驚覺他繪製的線條與陳夫人旗袍上的蘇繡纏枝紋驚人類似。

“彆動。”周雲帆的唇幾近貼上她的耳垂，易容後的麵龐在幽光中妖異如鬼怪。

血珠打仗鐵網的刹時爆開靛藍色火焰，映出通風管內密密麻麻的鋼琴絃圈套。

“關東軍昭和十七年特製的人造皮膚。”男人嘶啞的嗓音裹挾著齒輪轉動的輕響，左手五指插入發間猛地撕扯——整張麵龐如同蛻下的蛇皮般舒展，暴露暗哨首級特有的鷹鉤鼻與刀削般的下顎線。

十二枚孔雀翎鋼針呈扇形釘入他們方纔站立的位置，針尾震顫收回的高頻聲波震碎了牆體的黴菌。

轎廂門在三百米深處轟然敞開，劈麵而來的黴味裹挾著某種植物油脂燃燒的氣味。

為首的暗哨俄然九十度鞠躬，金屬麵罩撞擊胸甲迸出的火星照亮了火線牆體——那邊不知何時閃現出用熒光苔蘚拚寫的德文數字“7Z”。

當他們顛末第三個岔道口時，他俄然將祁夢蝶拽進凸起的壁龕，兩枚淬毒的鋼針擦著髮梢釘入劈麵牆壁，針尾雕著的孔雀翎在幽光中泛出妖異的藍。

暗哨們翻開的暗道湧出帶著鹹腥味的海風，牆體內嵌的齒輪組開端吹奏《荒城之月》的變調。

那枚用潛艇潛望鏡改革成的機器眸子，正將兩人的倒影分化成無數DNA螺旋片段……

“彆華侈……”男人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泄漏了怠倦，瞳孔深處的墨色卻愈發濃厚，“前麵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