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東萊二話不說，回身就走，宋孝輝在身後叫了他兩聲留步，看著他出門走遠，臉上惶恐刹時褪去，對勁地嘲笑。

月娘一見她神采，就能猜到她心機，微微一笑，安慰道：“寶劍贈豪傑，紅粉送才子。既然那人給了你，便是感覺你配得起如許的好笛，你想恁些何為，不如與我和鳴一曲，也叫我聽聽這玉龍青骨笛吹出的仙音。”

天明大早，嶽東萊尋到醉花樓，一錠沉甸甸的銀元寶，就讓宋媽媽樂得合不攏嘴，扭頭就要把正在睡覺的女兒們都喊了起來接客。

“嗯？”嶽東萊眯著眼睛朝前走了一步，握住了腰間的刀鞘，不怒自威。

緊接著，隻見她手指蹁躚，連續串玎玲之音似流光剪影令人目不暇接，亂民氣扉。

他腳步一頓，而後跨進門中，一轉影壁，環掃院中，就見一株銀杏樹下幾個年青女人，當中有一名素裝女子，度量琵琶半遮著麵，嫋嫋香霧中，美色驚人。

“是、是她！”心琪嚇地失聲，指著語妍叫道：“她本來就叫小黃鶯！”

（PS：分章好痛苦。這是二更。第半夜是粉紅票加更，12點擺佈。）(未完待續。)

宋媽媽猜疑地看著他，“大官人問這何為？”

“不必了。”嶽東萊不欲張揚，進了雅間，懶洋洋地往椅子上依托，勾了勾手指，玉麵白衣，儀態風騷的讓一把年紀的宋媽媽瞧了都麵紅，腆著臉湊了過來。

宋媽媽道：“老奴十歲兒就入了這行當，怕不得有三十年了，這醉花樓原就是個船樓子，載著幾個歌妓在河上賣笑，厥後才遷成院子。”

遠遠聽到內牆傳來一陣鸞吟鳳唱和鳴之聲，嶽東萊心中一動，不由地加快了腳步，循著曲子在一座玉輪門前停下了腳步，恰好聞聲了月娘吟這一首《龍》。

嶽東萊抬起一隻腳，悄悄碾在她臉上，慢悠悠道：

“爺問你，你在這兒待了多少年？”

嶽東萊來不及欣喜，就被宋媽媽奉告，小黃鶯一個月前，已經叫她賣了出去。再一探聽，原是應天知府宋孝輝要建一座戲園子，派了管家在秦淮河上網羅了十數名雛兒歌妓，小黃鶯恰在其列。

嶽東萊問：“聽聞宋大人前些日子網羅了一班歌妓，現在那邊？”

“爺問甚麼，你就答甚麼，多說一句廢話，就割了你的舌頭。”

這條大魚，可中計了。

邊上語妍聽她口氣，暗自一哂，她瞧不上吳茱兒這個野丫頭，卻戀慕她交好運，能遇人風雅贈寶，又能有月娘包庇。會吹個笛子算甚麼本領，竟然大言不慚要同琵琶仙合奏。

笛音清脆，忽緩忽急，一時翻江倒海，一時風平浪靜，一時慷慨激昂，又一時委宛低鳴，竟模糊約約將那鏗鏘的琵琶聲蓋了疇昔。

嶽東萊麵無神采地站在那邊，冇有再上前一步，而是出聲扣問：“你們哪一個是小黃鶯？”

“啪！”語妍手中的茶托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她心頭一陣狂跳，定睛看向來人，死力按捺著臉上的欣喜，咬緊牙關冇有出聲。

一盞茶後，嶽東萊神采陰晴不定地走出雅間，留了一個部下善後，帶著人倉促趕回江寧城。

月娘心有靈犀，甘心放慢了十指緩和緩著她的笛聲，朱唇輕啟，幽幽作吟――

宋孝輝惶恐失容：“怎地回事，嶽統領有話好好說，下官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