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笑道：“有何不當？大楚祖上不就是馬背上的，難不成到了九代孫這裡，便要將本忘得一乾二淨了？”

“……王令宜。”謝寶林聲音固然冇甚麼豪情，但聽得出是放輕了很多。

恰是夜晚，星鬥漫天，不知多少。浩大蒼穹之下，燈火點點，萬籟俱寂。湖邊冷風習習，草叢中蟋蟀鳴不止。謝寶林繞過一個小彎，裙裾便被伸上路麵的草下水珠打濕了。她低頭提了提裙襬，又向湖心亭走去。

合薑有些理虧，彷彿恐怕謝寶林活力，謹慎翼翼道：“那是公主啊。”

麵前的謝寶林固然笑意不深，但王令宜卻模糊感覺謝寶林是高興的。

“彆提了。”謝寶林麵上的無法實實在在，“明德公主明曉得我是個甚麼程度，還來問。聽皇後孃娘說，公主也要跟她學？”

謝寶林看她笑了，隨即從錦囊裡捏了個梅子出來，攤在手心，道：“讓你吃梅子。”

她確切會騎馬，馬術也不錯。可王令宜呢？她碰都不敢碰。之前同她提及過騎馬的事，王令宜當即麵如土色，像被馬踩過腦袋似的。

“我也未曾聽聞公仆人雲亦雲。”謝寶林聲音安靜如水。

“謝！寶！林！”王令宜咬牙，一個字一個字地擠了出來。

“一國之母，不當吧。”謝寶林鳳眼微眯，莞爾笑道。

明德笑道：“王貴妃的婢女方纔攔著我不讓我出去，看起來擔憂得很。”

合薑麵上幾近立即笑成一朵花，上前道：“榕西姐姐，好久冇見了。”

之前同王令宜掐歸掐，可還從冇見過王令宜這副模樣。謝寶林說不清內心是甚麼滋味，隻感覺彷彿有一根羽毛悄悄掃她的心尖，有種奇特而陌生的感受。

“明德公主。”謝寶林說著，狀似偶然地向湖邊看去。

石凳沁涼，謝寶林想想，還是又站起來，麵朝湖麵更遠處揣摩。

謝寶林道：“隨你如何想。”

明德挑眉：“如此，便是我的錯了。”

“皇後孃娘可還好？”合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