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動靜,屋裡三人俱都看向了沈雁,青黛她們還好,沈雁麵色卻如攤涼了的奶羹,固結起來。
她眉頭一抖問道:“四房裡現在甚麼動靜?”
倒不是說劉嬤嬤拿著這銀子就非得貪下來不成,而是天底下有便宜可占的事情幾個不會去占?劉嬤嬤那人若不是愛貪小便宜,如何會三不五時地對她有貢獻?二女人那人平日手鬆得很,那份例銀子劉嬤嬤不會動心纔怪!
素娥烏青著臉盯著地下,半晌吐了口氣:“到底是親戚,她不講情分,我臨時也不能做的太絕。先留著她,看看再說。”
沈雁心下一沉,固結的麵色頓時如同攤過了頭的奶羹,漫出寒意來了。
母女倆一看他那悶頭不語的模樣就曉得冇戲,華氏也未幾問,叫人重新上了飯菜,一麵從旁侍侯著。沈雁乖覺地在旁玩弄著棋盤,氛圍固然有些凝重,但一家三口聚在一塊兒的模樣仍然透著暖心和溫馨。
潔白的月光悄悄地照進屋裡,與桌上琉璃燈披收回來的光芒無懈可擊地融會在一塊兒,將靠牆的兩排書架映得喧鬨深沉,也將書架下每小我的身影都映出一圈微微的亮光。
沈夫人這兩招出的不顯水不露水,先是拿華府的差事逼得華氏心甘甘心去正院低頭領罰,現在兩廂對峙著,她轉眼又再從核心燒火相逼,她這手腕是好的,隻是一定來勢太猛了些。作為二房來講,現在即便讓華氏去正院裡領了這個罰,陳氏這個仇家不也在她的推波助瀾下結定了麼?
沈雁對著夜色默了半日,俄然悄悄點了點頭,回身返來。
胭脂她們三個圍坐在桌邊,聽她細細提及來。
惜月趕緊噤聲。半日又不甘心腸咕噥:“可也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劉嬤嬤。現在府裡那麼多人都曉得這事了,如果再讓劉嬤嬤得瑟下去,姐姐的臉麵安在?”
她憋的這口氣冇法兒跟沈夫人發,當然隻得衝著二房來了。如果不是沈雁,沈茗如何會受這頓罰?
華氏扭頭見狀,便說道:“雁姐兒回房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