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這裡攤開書卷正要練字,青黛卻掀了簾子走出去,本來是秋禧來了。
沈夫人找她?經文都已經送疇昔了,她另有甚麼事找她?沈雁看向簾子下的青黛,青黛搖點頭表示不知。她想了想,站起來走到門檻邊,順手除手上一條赤金絲的鏈子塞到秋禧手裡,笑道:“不曉得太太喚我何事?”
沈雁正要說話,門外就傳來了沈宓的聲音。
這家裡頭個個都不是安生的,沈瓔纔多大,竟敢幾次三番在她眼皮底下耍把戲?並且關頭是沈雁反擊得很在點子上,的確在曜日堂裡,哪有她一個庶女插嘴參言的份?
如果早收到動靜,他說不定倒是會勸勸,但是現在皇上已經下了旨,他再去勸他有甚麼用?更何況,他實在是但願他能夠順利辦成此事的。作為知己,不就是應當為對方的成績而歡暢麼?
不過就算萬一他不來找她,她上顧家去找他也是一樣的。
跪上三個時候下來,都將近掌燈時分了,沈瓔肥胖的肩膀抖了抖,眼淚一滾跪下來,“太太!瓔姐兒錯了,瓔姐兒不該插嘴!求太太恕罪!”轉而又跪到沈雁麵前,抓住她袖子:“二姐姐你饒了我吧?我真的是想替姐姐討情的!”
沈雁冷靜地深吸了口氣,挺直胸站在地下,回道:“回太太的話,金陵的端方大著呢,不說彆的,就說華府,莫說庶出的女人冇有堂前插嘴的份,就是嫡出的女人在太太訓話時,也不會亂吭一聲的。如果犯了,輕懲罰跪一日,重則掌嘴十下,要論端方,京師可差遠了。”
她沉下臉來,緩緩道:“這麼說來,公然是我們家的端方太輕了,――把瓔姐兒帶到屋裡去,跪上三個時候。”
顧至誠越是不在狀況,越是申明她下的藥很準。
沈夫人瞪著沈雁:“你也給我跪著去!”
實在他也曉得勸說也是無用,盧錠這邊會不會罷休且不好說,就是他同意罷休,天子那邊又如何辦?
“我傳聞廣西那邊陣勢偏僻,俗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子硯兄還該勸著盧世兄三思纔好。”
她猜想顧至誠這兩日應當還會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