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要圖她開恩，天然已不能再把她當傻子。

繡著纏枝金鍊的裙幅到了跟前，金箔繡線挑成的枝葉華貴得讓人幾近睜不開眼。沈夫人停下來，腳尖踢上她胸口，迫使她的臉向上抬起，正對上她的視野：“你也曉得你罪孽深重，如何又另有膽量活著來見我！”

劉氏慘白著臉，緩緩點頭。

沈夫人此時正值大怒，華氏這會兒疇昔天然不妙，身為受害者的她哪怕一言不發，最後劉氏落個甚麼結局她都有落井下石的懷疑，拋去這層，劉氏會掉轉頭衝她討情不說，指不定還會狗急跳牆誣她一把，以是不管如何這個時候都不該華氏疇昔。

沈雁方纔在房裡用罷飯，青黛就端著盤切好的楊桃走出去，說道：“三奶奶已經去了太太屋裡，現在大奶奶四奶奶她們都在曜日堂門外候著，我們奶奶本也是要去瞧瞧的，卻被二爺攔住了，說是這類時候奶奶去了反而不好。”

“你也曉得罪孽深重？”

她不敢看她的眼睛，她這雙眼睛本就淩厲，眼下如許天涯對望著，那邊頭有燭光，也有反射出來的她被扭曲的影子，也就更加顯得懾人了。

她說道：“統共是三萬二千兩。”而後簡樸地把與龐氏及吳重分贓的環境交代了下。

沈夫人從她成串的話裡，忽而找到這刺耳的兩個字。

她們都還不曉得切當內幕，如許的醜事，沈夫人也不會把它表暴露來讓下人們有往彆傳的機遇。但是劉氏畢竟是她們的妯娌，在忠孝仁悌幾個字壓抑下，便是再不肯沾灰，曉得她這幾日不承平，這當口也不得不出麵來看看。

“不是圖這個，那是圖甚麼？”

沈夫人咬了咬牙，猛地將她顛覆在地上，站起來。

沈夫人側轉了身子，正麵向她，這下不但牙關緊咬，方纔還隻輕蹙的眉音現在也舒展起來了。聲音裡的冷硬在這一瞬的停頓裡鮮明減輕了幾分。

劉氏擦了唇脂的雙唇也泛出了紅色，她微微點了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