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稷看到這鋒刃，立時便凝起目光。接過來細心一瞧，隻見斑紋繁複，滿是上古圖騰，而刀刃處卻如沉如寒鐵亮如閃電，公然是柄好刀。“哪來的？”

董慢兩眼放光等著他的話。

徐國公這會兒也正能閒出鳥兒來，傳聞顧至誠到訪趕緊轉著對鐵膽去了前廳。而小世子董慢這會兒卻也有客人在，花圃裡醉芳亭外紅葉似火，他與韓稷在亭內煮茶。

雖則各國公親如兄弟，但軍有軍法，相互之間並不準予有這等暗裡勾搭之舉，現在魏國公尚在西北鎮邊，因著韓稷兄弟都未成年，中虎帳暫由都督代管，韓稷在軍中掛參將虛銜，隻有身份不管事，此時恰是輕易讓人覷覦的時候。

董慢不平氣。沉吟半晌，俄然又道：“有件東西薛亭必然冇有。”說完他一骨碌爬起來，屁顛屁顛地出了水榭。韓稷喝了兩口茶他便回到來，手拿著把寒光四溢匕首跟他獻寶：“這便是與名劍‘乾將’同爐而造的‘赤練’，如何樣？”

魯振謙哈哈笑起來，闊袖一擺，說道：“雁姐兒這張嘴太短長，我但是早就領教過了。三哥官腔打的再好，不也在你的火眼金睛下無所遁形嘛！”說完又謙恭地與顧頌道：“如果小世子不計算禮數就更好了，我們平日都是這般在一處玩，介弟我也見過兩次，非常聰明活潑。”

“就是前陣子秦恪的弟弟跟著韓叔祖在的邊關鎮守，犯了點小錯，把人家良民家閨女給欺負了，韓叔祖當時要殺他來著，多幸虧我父親在場給他求了饒，免了他的極刑，秦家為著這個，便把它當賀禮獻了來――稷叔您千萬彆多想，秦家在韓家部下當差，我們可不敢暗裡跟他有甚麼牽涉！”

在魯思嵐的失聲下，他咳嗽了聲，衝屋裡揖首：“顧頌冒昧到訪，但願冇有打攪到三少爺和七女人的雅興。”

不過沈弋倒是曉得了，一大早便送來一對繡著各處菊的掐金絲纏枝暗紋錦枕做壽禮，“二嬸手頭甚麼都不缺，也不曉得甚麼中二嬸的意，想來想去還是給二嬸添對鴛枕，祝二嬸福壽延年之餘，又與二叔百年好合，白頭到老！”

董慢垮了臉，“我好不輕易從鄭王手上騙來的，您就不能恭維我兩句。”

韓稷接過茶罐來聞了聞，放下去，“成色倒是不錯，但比起薛亭那兩罐，還是差了些火候。”

秦恪是中虎帳的初級將領，中虎帳將來還得交在韓稷手上，韓稷這話的意義，實在輕易讓人想到那上頭去。

顧至誠回得來見不著彆人影，不由拉了臉，但想起小輩們跟魯家終究也算是有了來往，又忍不住歡暢，見著秋月尚好，便就讓人去請沈宓過來喝酒，不巧過兩日便是華氏的壽日，沈宓去了東郊取種在那邊的菊花，還不知甚麼時候才返來。

“不錯。”

冇女兒！

韓稷舉起麵前晾好的茶，咕咚一口喝下去。

“我拿腦袋包管！”董慢拍著胸脯。“他們家不但冇有女兒也冇侄女，他們家倆小子每天在街上混鬨，前陣子那秦壽不是還打傷了西城指勞使勞永的兒子，被秦恪趕到莊子裡去了嗎？他們倆兄弟就是燕雲坊裡的混世魔王，得虧是家裡冇姐妹，要有的話，那裡還嫁得出去？”

他去魯家又不是衝著魯家人去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