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本能地進步了警戒。

少時，劉皇後在橋上站定了，淺笑回回身，看著沈雁道：“所聞沈女人在金陵呆過數年，不曉得在女民氣裡，京師與金陵比起來，孰好孰劣？”

她這麼受歡迎，淑妃方纔那番擠兌就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劉皇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後放開她，轉過身，往前走。日光透過雲層灑在宮城裡，她頭上琳琅滿目標珠翠反射出的光芒，有些灼眼。

劉皇後盯了她有半晌，方微不成聞地點著頭：“女人公然蘭心蕙質，出類拔萃，不愧是沈宓的女兒。”

新春元日，送禮要成雙。

劉皇後寂靜半晌，淺笑起來，伸出那雙骨節微突的雙手將她牽住，說道：“本宮真是喜好你，如果本宮有個像你這麼聰明敬愛的女兒，該有多好。沈子硯，可真是好福分。”

畢竟淑妃身份擺在那邊，又暴露那麼樣的神情，真要重新到尾假裝領悟不到也很困難。

這下子，不止是皇後笑了，就是太後也忍不住笑起來。“這丫頭，真真是個出得了場麵的！哀家見過這麼多進宮來的閨秀，哪個不是端著拿著，恐怕行差踏錯？弄得一點孩子的本性都冇了，冇勁得很！這丫頭到底不愧是沈家的女人！”

她音容委宛，刻薄樸素，天然是在為沈雁得救了。

沈雁再垂首：“娘娘過獎。沈雁一介百姓，蒲柳之姿，不敢稱這出類拔萃四字，倒是娘孃的雍容寬和，母範天下，讓沈雁瞻仰莫及。”

不過這些眼下都不是題目，朝局瞬息萬變，就如江水滾滾，誰都不曉得明天會是甚麼模樣，而誰當天子不是她最體貼的，她該體貼的是，如何樣保住華家不倒，然後如何樣使沈宓用權力替她和華氏撐起一片天，來保住她這平生繁華。

沈雁趕緊點頭，躬身相送。

沈雁哪敢不從，遂隨在她身後出了殿門。

那富麗的大隊人馬順著甬道垂垂消逝在遠處，沈雁站在廡廊下，昂首看了看頂上，一色的朱欄畫廊，琉璃瓦上閃爍著金光，並看不出地點的處所叫甚麼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