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亭?”顧頌微微皺了皺眉,拈著棋子看向沈雁。
沈雁和顧頌目送他遠去,朝陽照進廡廊來,將沈雁長長的眼睫染上一層淡淡的金暉。
如果說這個官員的財路來自於他的母親,那麼大周天下,除了國庫以外,就數華家的錢最多。
再來看東遼這場戰役結束於三年後,而華家遭難則處在兩年半後,從時候上說,方纔好抄了華家,所得的錢數便能夠付出這場戰事的用度,也恰是因為如此,敗北的天子纔沒有麵對四周楚歌的狀況,起碼國庫這邊並冇有給他帶來壓力。
本來三月裡柳亞澤柳閣老府上要辦喪事,季氏正與華氏籌議著如何送賀儀。疇前固然華氏也參與府裡這些事的商討,但季氏親身上門來問華氏的定見但是頭一回,並且此次陳氏也不在,顯見得季氏對二房之慎重。
沈雁當然曉得薛亭,薛亭是輔國公的長孫,現在應已是小世子了,他與徐國公府小世子董慢,榮國公府的顧頌,都是第三代國公府的擔當人,也就是大師口中所說的權貴後輩,並與身為他們世叔的魏國公府的韓稷友情匪淺。
沈雁衝她笑了笑,又凝起眉來。
顧頌看著她,垂下眼,望著足下一法不染的皂色靴子,另有那襲乾淨到能夠直接當帕子的袍角,說道:“我今兒的課已經完了,你如果想去玩,我能夠陪你去東台寺。”
但不知為甚麼,這笑話也似的八卦卻又俄然撥動了她心底某根弦。
沈雁攤手:“柳閣老貴為閣老,並且也頗得皇上信賴,便是冇有春闈這樁,我們也該慎重對待。”
她纔不出去,也免得招惹費事。
顧頌有點急了:“稷叔說我比來有長進了!”
華氏留了季氏下來用飯,沈雁便與沈弋回了碧水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