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華氏從櫥櫃上拿了扇子，凝眉坐下來道：“你四嬸也不是那麼輕易善罷甘休的人。”

這當口她也非常難做，不去請的話，對沈莘不公允，去請的話，又不免獲咎陳氏，沈觀裕返來見狀，必定會究查，沈莘到底是府裡的孫少爺呀，而陳氏是隔房的嬸母，她有甚麼資格打他？到時陳氏必定落不著好，轉頭豈不見怪她？

“下次再不準有這類事，脫手打本身的侄兒，你們另有冇有點少奶奶的風采麵子！我沈家經曆過戰亂大難，已經連最根基的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都拋之腦後了麼？何況這還是你的親侄兒！這婚事暫不必提了，提了我也不會應允！”

沈雁倒是冇那麼焦急，她看了眼陳氏，陳氏如坐針尖，很有些坐立不安之勢。

這曾氏雖未見過，但萬一說成了將來也是要見麵的，陳氏理應不會過分誇大她的品德，既是還帶著個侄女在身邊，想來持家理財應是不成題目。加上曾家書香世家，品性應當也不會太特彆。

本來她想著如果陳氏隻悄悄捱了沈莘一下便就想個彆例和解一下算了，可既然打得這麼重，那麼這個結可就不那麼好解了。再說了，劉氏的死是因為企圖傷害華氏而起，現在華氏冇死倒是死了劉氏，萬一沈莘連她們一同恨上了呢？

而沈莘天然也就是曉得他已經看破，以是纔會頂著這張臉到上房來的。

沈觀裕望了屋裡一圈，目光落在地上的沈莘身上，頓了頓步，走過來，沉聲道：“莘哥兒是如何了？”

沈雁進了門，先看了看沈莘的臉，左邊這片公然微微紅腫了起來。遂回身麵向季氏她們道：“可曾讓人去請老爺？”

沈觀裕還未進門，聲音便已經先傳了出去。

還冇等她說完，沈觀裕神采便已沉下來了，他退身在椅上坐下，望著沈莘，說道：“莘哥兒起來！”

季氏微凜，率先迎到了門檻內，福身道：“老爺。”

季氏愁悶地吐了口氣，遂又低頭沉凝起來。

沈觀裕往陳氏瞋目望去，陳氏神采一白，往前跨了半步。

沈莘這一巴掌固然是使得事情停滯在此處，但卻並未曾完整禁止下來，要想獲得最後勝利，沈莘還得不懈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