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一早從鐘粹宮出來，便就繞到了乾清宮給天子存候。天子早朝未完，等了半晌，見著沈觀裕爺子以及許敬芳另有一眾文臣簇擁著天子徐行而來，鄭王便就昂首躬身立到了門下，斂息恭迎。

前次沈觀裕進過鐘粹宮以後皇後便就告病，這以後也冇有再尋過沈觀裕，眼下鄭王此舉，不免就添了幾絲意味。

沈觀裕點頭：“王爺請講。”

數日不見，皇後顯得清減了些，聞聲寺人稟報，站在窗前的她便就回回身來，望著珠簾外的沈觀裕，以清冷的聲音說道：“沈大人現在更加硬氣了，見了本宮也未曾下拜施禮，你這是要跟我作對到底的意義麼？”

他不說開端這句倒罷，一說這話，鄭王目光倒是又閃動起來了。

“這當然能夠說是個嚴峻打擊，但細想之下，對王爺來講倒是個極妙的契機。”

沈觀裕捋著須，一派淡然：“王爺用到了‘叛’字，如何，在王爺內心，莫非您跟皇後不是一起人？不是母子？下官可向來冇這麼想過。下官就是當著皇上的麵，也能夠拍著胸脯說非論何時忠於的也都是將來的君主而非太後。

天子留步道：“皇兒何故在此？”

“下官隻不過是在替王爺的將來掃清停滯，莫非作為結義的這一方，我如此這般也有錯不成？倘若王爺執意以為下官乃是有甚麼彆的捉弄王爺的設法，亦可當下官冇說這句話。我要殺劉儼，就是為了替我老沈家，替下官的子孫出這口氣！”

沈觀裕不慌不忙，凝神半晌，他拱手道：“下官先隻問王爺一句，王爺是想像楚王那般具有本身的人脈權勢，還是想來日做個傀儡？”

跟著他這話，於英等人皆走出來，躬著身子在前帶路，瞬息消逝著的內侍們又皆回到了本來位置，一時搬座的搬座，斟茶的斟茶，個個行動輕巧而敏捷。r1152